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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見過此人。季月槐很快確定。

他不知為何白小姐要與自己套近乎,但礙於禮數,還是懂禮數地笑著回應:「也許是我跟您的……」

話音未落,身後響起男子的聲音:「白姑娘,我找你找半天,原來是在這兒。」

季月槐回首,只見秦天珩掛著笑,負手踱步過來,他垂眸瞥了季月槐一眼,問道:「在跟下人問路呢?」

這是季月槐和秦天珩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面對面。

秦天珩長得與他弟弟只有兩三分像,高鼻深目尖下巴,也算是風流倜儻,唇角總微微的上揚,樣子很隨和。

只是個子稍矮,跟未婚妻站在一塊兒黯然失色,不怎麼登對。

「並非迷路,只是對那小友手裡的香丸好奇,問了兩句罷了。」

「哈哈哈哈,無妨,我讓他再做些就是了,什麼香味都來上一瓶,讓你用到明年都用不完。」

「不用,哪裡需要這麼多呀。」

秦天珩沉聲正色,一副「願為佳人赴湯蹈火」的模樣:「不必跟我客氣,姑娘,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白雁然再三推辭:「大少爺,真的用不著,別麻煩人家小孩兒了。」

美人溫言軟語地勸慰,秦天珩登時渾身來勁:「怎麼會麻煩?一點不麻煩,我正好也想要些的,請姑娘放心……」

旁邊立於樹梢的麻雀似乎都聽得不耐煩了,撲棱著翅膀飛走了,還留下幾聲略顯煩躁的鳴叫。

季月槐聽了全程,心中有點發笑,想,大少爺你可少說兩句,人家姑娘再聽下去可就要甩袖子走人了。

藥堂。

季月槐勤勤懇懇地在做各式樣的香丸。

梔子香,荷花香,棠梨香……其實秦天珩並未下達指令說要多少,也未囑咐他儘快送到,但他不敢懈怠,以免大少爺遷怒藥堂。

想做出所有的品類,要花的功夫著實不少,也不好麻煩別人幫忙,季月槐直到太陽西沉了才勉強做完,手腕都揉的有些酸。

秦天縱推窗翻進來,坐在床榻邊,抱著刀閉目養神。

季月槐奇道:「怎麼今日這麼早就回來?」

秦天縱回答:「後天要去打架,歇息兩天。」

「打架?」季月槐驚訝地抬眼:「和誰,在哪兒,為什麼?」

「並非和人有恩怨。」秦天縱言簡意賅道:「生雲台鬥武。」

季月槐反應過來。生雲台比武,是享譽中州的盛事,中原習武之輩於弱冠前都可參加,五年一次。交手百無禁忌,只有一條規則,就是禁止取人性命。

記得秦天珩參加了上一屆鬥武,苦苦撐了十三輪,惜敗於金楓穀穀主關門大弟子——崔無煥,此人一手金錢鏢使得出神入化,百米之內鏢無虛發,邊說是天邊的飛雁了,連鄰水低飛的蜻蜓都能穩准狠地射下。

「你要去嗎?」秦天縱問。

「……不去啦,藥堂里缺不得我。」季月槐笑著推辭。

秦天縱沒再說話,繼續閉目養神。

「我這一趟,要去一個多月。」

季月槐裝香丸的手頓了頓。

「我陪你去。」這句話幾乎要脫口而出,但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季月槐很清楚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大少爺這幾天,一直陪著白雁然四處遊山玩水,心思全花在如花似玉的未婚妻的身上。

而那些侍衛們,也會有一小半被派去跟在三少爺身邊,護衛其周全。

屆時,雁翎山莊不似往日護衛森嚴,也恰恰給了季月槐這個「小賊」可乘之機。

季月槐沒再講話了,秦天縱也沉默不語,只是直直地盯著眼前人清瘦挺拔的後背,目光灼灼有如實質。

季月槐幾乎覺得脊梁骨被燙到了,他抱起瓷瓶子們,開口想要溜之大吉:

「差點忘了,還得去大少爺那邊送東西,我先失陪——」

話沒講完,季月槐只覺腰間一緊,緊接著踉蹌了下,整個人被往後帶了幾寸。

秦天縱迅速伸出結實修長的雙腿,從後面緊緊圈住了季月槐的腰胯。三少爺直抒胸臆,語氣里是毫不遮掩的不爽:「找他做什麼?」

季月槐輕嘆口氣,耐心將原委娓娓道來。

秦天縱聽完,只冷冷回了兩字:「別去。」

秦天縱這人真是妙的很,明明是蠻不講理的話,但一經由他口說出,竟都捎帶上幾分道理,好像天然就該如此,自己若違背,反而顯得不近人情。

季月槐沒接話茬,而是從胸口摸出一個精緻的小木瓶,道:「檀木沉香做的引子,金貴著呢,就一瓶,專門給少爺你留的。」

「喏,接著。」

秦天縱穩穩接住,腿卻還是不肯松。

他舉起瓷瓶對著夕陽仔細看,發現光潔的瓶身上,用墨水歪歪扭扭寫著「贈三少爺」幾個蚯蚓爬般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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