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被開除到現在,這麼多年,這還是你第一次來到丹寧。」
「而偏偏在你來了之後,田浩就出事了。」
「你是一個在南柯系統里評級為X的人,你覺得……」李孤飛頓了下。他的眼神沉了些,似乎是在用壓迫來勸說林路深放棄抵抗,「我可能放過你不查麼?」
林路深怔怔地看著李孤飛,片刻後眼神挪開,說不清是疲憊還是閃躲。
「你能先拉我起來麼。」半晌,林路深像一團柔軟的泥,曼妙地癱在座椅上。他嗓音啞啞的,聲音小了不少,「我自己起不來。」
「……」
李孤飛下意識瞥了眼林路深的腰。深墨綠色的皮帶系在松垮垮的白襯衫外,兩邊的腰線乾脆利落,勒不出半分贅肉,顯然是瘦得可以。
「看哪兒呢。穿著衣服有什麼好看的。」林路深極靈敏,特別是在這種事情上。他含混不清地壞笑著,「下次把我哄高興了,興許能再脫幾件衣服。」
「快點,拉我起來。」
李孤飛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林路深良久,似乎是在分辨他沒有別的花招。
「核心真差。」最終,李孤飛還是伸出了手,毫不客氣地一把將林路深拉了起來。
「哎,咱倆以前關係到底怎麼樣啊。」林路深坐起來後,喘了好一會兒才算是能說話。他襯衫朝前滑了下,領口敞得更大了,「那幾年的事兒我半點也不記得了,你有可能……」
林路深想起那封被自己珍藏著的信,半真半假道,「有可能是我那幾年最重要的朋友。」
「林公子。」李孤飛對這句話沒有半分觸動,「這是我第二次提醒你了。你沒有提問的權利。」
「回答我的問題。你來丹寧幹什麼,有什麼目的。」
「沒什麼,」林路深被問煩了。他翻了個白眼,對李孤飛的油鹽不進感到無趣和煩躁,「真沒什麼。」
李孤飛直視著林路深,他的眼神是一種無聲的質問。
「我失憶之後,在各種醫院裡住了很久很久。」林路深弓著腰,雙手垂在兩腿之間,嗤笑道,「久到我都不知道被關了多長時間。」
「後來好不容易出來了,林曼……也就是我媽又像個神經病一樣監視著我——大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從小到大她根本就不怎麼在意我。」
「我是無意中知道,有個機會能來丹寧的。」林路深吸了吸鼻子,「鍾劍他們一開始都瞞著我。」
李孤飛對林路深的陳述,沒有發表看法。他道,「那你為什麼想來?」
「也談不上想不想。」林路自暴自棄地輕嘲道,「我這個人胸無大志、廢人一個,想起一出是一出,來丹寧只是想換個地方看看。要是能順便逃離林曼,就更好了。」
「至于田浩的事……我是真的不清楚。」
「喂,」林路深側眸看向李孤飛,輕聲道,「我們以前真的是朋友麼?你怎麼這麼不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