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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快點出來,我有事找你。」

林預悶咳了一陣,過了很久才緩慢地走出來,他披著襯衫,襯衫印濕了一大片,顯現著十分清癯的背脊,他沒在意也沒問姜辭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只是若無其事地從一個地方走到另一個地方,在路過姜辭時,被姜辭一把抓住了手臂,視線里那一排紅色水線格外明顯,姜辭不是江惟英,扣住他的力道毫不客氣「你這小臂怎麼回事」

細看更是令人驚嘆,手臂血肉模糊了一小塊地方,像是被自己咬的,姜辭實在想不出他幹嘛咬自己,劈口追問「你剛才在浴室里幹什麼?」

林預皺著眉抽手,力道使到最大處姜辭故意鬆手,他向後倒退幾步撞在椅子的邊角,血色沿著小臂往下淌,低頭間未乾的發梢上水珠成串往下掉,一瞬間看上去像在哭一樣,姜辭臉上冒出一絲懊悔,只見林預抿了抿蒼白的唇,一聲不吭,背身道「停水了。」

他在解釋坐在那裡的事情,姜辭不滿道「停的是水又不是你的腦子,你啃你的手臂幹嘛?用血洗澡啊?」

林預五指握在椅背上,微微收緊,他想不出理由,索性不再開口,他剛才不怎麼清醒,不清楚為什麼會在浴室里,也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覺得要被水淹死了,每當分不清現實還是腦子壞掉了的時候,疼痛就會讓他找出些意識來,當然,這跟姜辭沒什麼關係,而且他煩姜辭煩得要死,他從來沒覺得有人能讓他這麼反感,秦興都沒這麼討厭。

「說話啊,問你話呢,別人跟你說話就要回答,你知不知道尊重別人」

林預冰冷地對上他的眼睛,逼近了一步,鼻音厚重「你尊重別人的方式就是擅闖別人家嗎。」

「這也能叫家?」姜辭笑了聲,環顧了一圈「這裡有什麼?這裡能住人?還停水,你平常吃什麼?喝什麼?怎麼過得?」

「跟你有關係嗎。」

「有啊。」姜辭樂了

「什麼關係。」

「為什麼你問我我就要告訴你啊?跟你有關係嗎?」姜辭拽過林預唯一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上去,即便坐著,他仍然趾高氣揚地打量著四處滴水的林預,林預冰冷得神情看不出狼狽,但肯定是生氣了,臉和耳朵都在肉眼可見地發紅,他似乎不知道怎麼吵架,只能瞪著姜辭,胸口喘了幾下,又漸漸平復下來「你出去。」

「要出去你出去好了。」姜辭看著屋內幾乎是空蕩蕩的一切,無賴道「要麼你報警吧。」

林預已經不生氣了,情緒波動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風吹到屋子裡,薄汗和濕衣貼在身上冰涼,他忍不住咳嗽,咳了就停不下來,他皺眉捂著嘴,背身一聲接一聲。姜辭聽煩了,說道「誰叫你不穿衣服,收拾一下跟我走吧,相識一場也是老同學,住的地方我還是能給你的。」

林預從所謂的客廳咳到不遠處的床上,他沒理會姜辭的自言自語,而是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你看到了,我確實身體不適,出去的時候把門鎖上。」

「我都說了我不走,你...」

林預閉眼狠狠皺了皺眉,痛苦的表情持續了幾秒後他側過身,擠出了幾個字「我..會報警。」

姜辭一瞬間就突然地、猛然地感受到江惟英說的「可憐」

林預的臉本身就是有衝擊性的,這張臉在被痛苦侵襲時確實很容易讓別人心軟,會覺得他可憐,這應該是天賦。姜辭一下子就不想去刺激他了,本也是覺得他精神有異,想給他些刺激反應的,但這麼一來,姜辭就覺得沒必要了,林預看上去確實不怎麼好。

「哇,發燒了呢。」

姜辭收回手,無言地坐在床側,那溫度不低,比上次還要高一點。起先林預感覺到床側的下陷還能費勁睜開燒紅的眼睛瞪一瞪,半小時後林預脖頸後都是紅的,眼睛就睜不開了。

其實睡眠是最好的身體修複方式,姜辭本來就不想給他用藥,可他高燒了幾個小時也沒退,姜辭就很無奈,之前江惟英給他傳過一份林預的用藥記錄,姜辭知道他耐藥太高,用不了藥,只能硬扛,可這人活生生看上去要熟透了,就算是看著也挺煎熬的。

光是外賣送過來也得一個多小時,姜辭驅車去買了幾瓶酒精,給四肢體表降溫效果幾乎沒有,他不想在這種時候給江惟英打電話影響他,但也怕林預真的出問題,熬到後半夜,姜辭把林預從床上挖了出來,打算拖到醫院去時,林預醒了,仍然是說要報警,不耐煩了一陣後他自己看了看時間,說天亮會退燒,叫他滾。

姜辭沒有滾,不斷把林預弄醒,林預煩不勝煩,但神奇就是天蒙蒙亮的時候確實退燒了。姜辭震驚之下,有些嘆服,不為別的,只是淺嘗了嘗江惟英的苦,他就已經快要瘋癲了。

何況林預像個公雞一樣,天亮只是個過度,天亮後只是高燒退了,人不清醒,又開始斷斷續續低燒,以一種很奇特的方式。

他..好像一直在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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