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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根根的經脈就是那不知廉恥的骯髒齷齪又噁心大樹扎在他身體裡罪惡的根,真是恨啊,恨不得每一根都挖出來,挖出來曬乾銷毀,挖出來泡到最髒的化糞池裡,它連掛在馬桶的牆邊都不配。

48-2

江惟英再也不敢罵他了。

林預安靜坐在洗手台下方的空檔里,聽見門響他的眼裡像打了一道閃電,他沒有發瘋也沒有失去理智,兩隻手握拳放在膝蓋上,手心潮濕。

「出來。」

江惟英伸手拉他,被他躲開了,林預迴避著眼神,又害怕江惟英不耐煩,神經質地盯著江惟英那漸漸被蔓延開的水浸濕的褲腿。

「不颳了。」江惟英蹲在地上與他視線齊平,林預故作鎮靜的眼睛像是一片安靜的湖面,隱隱波動的水痕都是因為那湖底爆發了一場火山,他快要壓不住了。

「我說不颳了就不會颳了,你不信我?」

「你可以信我的「江惟英近似哄騙,他摸著林預赤在地上的腳,一片冰冷,林預腳趾一蜷,又往後收了收腿。

他也許不知道林預此刻的清醒,直到林預口齒清晰地告訴他「我不會信你了。」

江惟英捏緊拳頭,唇角緊抿,看著林預在那團陰暗的角落裡把頭枕在自己的膝蓋上,閉上眼睛「我很好,我想在這裡待一會兒,你出去一下,謝謝你。」

「但你的手臂流血了。」

「嗯,沒關係。」林預在這塊地方獲得了他想要的安全,他回答得很慢,高燒燒掉了他的所有力氣,緊繃的神經略微地一松,腦子裡的氧氣很快就撤去,去救援別的器官了,林預昏昏欲睡。

「不疼嗎」

林預眼皮動了動,很安靜地睡著了,江惟英沒動他,蹲久了後站起來晃了幾下,他扶著台面輕聲關上了門,老胡依然還在臥室里,見江惟英走出來面露關切「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又這樣了。」

江惟英依稀記得自己是想拿條毯子的,手明明抓到了什麼,但撈了幾次都沒撈上來,聽見老胡的聲音他才轉去了目光,似乎才發現這裡還有個人。

老胡被那目光盯得發寒,儘管江惟英那眼神已經是再平和不過了,然而被如此空蕩蕩地凝視著,老胡還是覺得不自在,主動移開了視線。

「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想殺了你們。」

「小東家!」老胡一震,往後退了一步,臉色霎時變了。

「事好像又多了一件,真的好煩。」江惟英拿著毯子走神,語氣頹然淺淡「我死之前一定要把你們都送走才行啊。」

「小東家,這是說的什麼話」老胡急急要解釋,奈何江惟英視線都懶得再移動半分。

「噓」他豎起手抵住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疲憊而無奈「他不要聽見你的聲音,也不要看見你,我該早點送走你的。」

老胡被這語氣逼得倒退兩步,江惟英壓低了聲線,像是說話聲音一大就會驚動藏起來的人「你們,你和我那個生物上的爹,你們幹了什麼,是不是覺得我都不知道?」

「三十五年前,江伯年花了十萬塊買了一個女人的卵子,那是第一代星橋的開端。」

「那偏遠的地區,近親繁殖了十幾代人,血統純淨,是不是?」

「相同的稀有血型,沒有受近親影響搞出智障,又長得不錯,江伯年一眼就看中了。」

「母體在孕期接近分娩的那個階段,會達到最高水平的凝血因子,不比臍帶血效果差吧。」

「沒少抽吧?」

江惟英語氣輕到漂浮,老胡幾乎失去了可以站立的重力,冷汗密集,嘴唇幾次抖動都沒有吐出字來,江惟英看著那扇緊閉的門,聲音像是從薄唇的隙縫裡撕扯溢出的,咬牙切齒地低沉「江燦燦寧願去死,都不願意被抽的那種痛苦,你們對林預實施了多少年?」

「十八年?二十八年?」

「小的時候抽他的骨髓,沒有用了,就抽他的血液,效果不好了,再抽他的精液。」

「他是個廢人了,他的身體壞了,腦子壞了,全身沒有好的地方了,你們還給我的,就是這樣的林預。」

「小東家....老院長為了這個集團,為了醫學事業付出了一輩子的心血,您既然知道,就應該多多少少體諒一些,畢竟,也是為了...」

「狗屎。」江惟英笑了起來,這回他笑得就很好,笑出淤堵在整顆心上的惡毒血漿,毒氣像霧一樣包裹在老胡全身,聽得他渾身發涼。

「來不及了。」江惟英指著自己的太陽穴「這裡長了一顆瘤,這是第五年了,我等不了了。」

老胡震驚至極,蒼老的臉上顯出灰敗的痕跡,驚呼出聲「惟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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