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這個末代皇子在國內外並不出名。
司錦年拿著煙和火機走到門外,看著高掛的月亮發呆,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念叨,如果他戰死,希望消息不要傳到國外。
司循永遠不知道,也未嘗不是件幸事。
轉眼到了大婚當日,因沃卓爾·怡寧有意保護兒子隱私,禁止一切記者宣發,婚禮只參照國外貴族舞會,並未邀請多少名人來參加。
可讓他始料不及的是,白敬臣竟然來了。
「好一個氣派十足的新郎官!」
他跟蹤司錦年來到太和殿外的走廊,這麼幾日休息不好人明顯消瘦不少。面對他的嘲諷,司錦年一臉鎮定,沒有答話。民意黨與沃洲國交惡,白敬臣此時只身前來,如果不是玄月公主授意,大概率會被一槍爆頭。
「這麼著急……是去見你的新娘嗎?」
冰冷的目光定在司錦年的臉上,白敬臣繼續挖苦他:「我年少不讀書,只在戲本子上學得一句話,從來只聽新人笑,哪裡看得舊人哭,沒想到今日剛好用上。」
司錦年停下腳步:「白敬臣,你到底要幹什麼?」
深秋兩人穿的都不算厚實,下了雨有些微涼,他要回舞會繼續完成婚禮,白敬臣卻擋在他面前故意一字一句道:「我來替司循哥恭喜你啊,他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你成家立業,這不挺好的嗎?交換了戒指,也喝了交杯酒,只差洞房了吧。」
「你說什麼?」
難以接受白敬臣剛才的話,司錦年嘴唇微顫,恐懼的情緒躍然臉上。
白敬臣怒吼:「我說他死了!」
「不……不可能……」
司錦年不想聽,睜著血紅的眼睛要他閉嘴,怎料白敬臣更加激動:「他死了!死了!你再也見不到他了!」
一拳砸下,將人撂倒在地。
這是司錦年打他最重的一次,白敬臣右臉迅速腫起,又疼又麻,半張開口不敢合一下,感覺後槽牙都要被打飛了。他的後腰撞在大理石欄杆上,抬手擦嘴角血痕的時候,疼的眉毛緊緊一皺。
「怎麼就接受不了了嗎?咳咳……」
「你住口!」
因司循的關係,司錦年一直忍著白敬臣,但不代表他可以隨意信口開河。
「是他讓你來騙我的對不對?」
冰冷的雨打在筆挺典朴的西裝上,司錦年努力消化關於司循的消息,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仿佛看到這世上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呼吸異常深重的撲上來,一把拽住白敬臣的衣領:「是司循他讓你來騙我的對不對?!」
「我倒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