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這段時間,這人肯定沒有好好吃飯休息,司錦年剛要起身去問護士營養液什麼時候輸,被念叨正昏迷的人突然呼吸吃力,緊緊皺起了眉頭。
司錦年趕忙按住他的手:「憋得慌也不能捶胸口,司循你放鬆,我把床搖高些。」
心肌炎送來的太晚了,想要根治幾乎不可能。
這也正是沒有生命危險司錦年也不敢離開的原因,怕他胸悶胸痛胡亂捶胸,怕他胡亂掙扎扯掉手背上的針,更怕他肌肉痙攣,沒得到仔細的按摩緩解,以後留下殘疾。
司錦年又恨又愛,又氣又心疼,拿他沒辦法,只能留下來先陪著,等他好一點再做打算。
第70章 司錦年,我們結婚吧(下)
「錦年,我想了想,我可能還挺喜歡你的,所以……跟我結婚好嗎?」
夕陽西下,醫院走廊的人來來往往。
落日餘暉打在司錦年深邃的五官上,一半溫暖柔和,一半黯然神傷。
不確定他有沒有在思考,潤子又出聲叫他,還是跟從前一樣輕鬆的聊天方式,可司錦年卻像變了個人似的,久久沒有回應她今日特意選的月光白流蘇旗袍。
「你認真的嗎?」
司錦年掐滅了煙,轉過身問潤子,話里沒有溫度,臉上也沒有溫度。
潤子排練了很多遍才來表白的,感覺出司錦年情緒不對勁,但還是硬著頭皮說:「我不介意跟你一起照顧司先生。」
「哼……」
司錦年忽然輕蔑的笑了笑:「你喜歡司循直接嫁給他好了,利用我做什麼?我是你們的紅線嗎?」
不提司循,他還以為自己被愛了呢。
潤子百口莫辯:「錦年……」
「你不是問我在吃什麼藥嗎?」
司錦年平靜的向她坦白:「阿米替林,抗抑鬱的。卡馬西平,抗躁狂的。還有氟哌啶醇和地西泮,你一個考了全科助醫的人,就不用我多餘解釋了吧?」
「怎麼會這樣?!」
昨晚無意間看到司錦年在吃藥,圓的扁的大大小小有十幾粒,她那時一心撲在司循身上,沒想過刨根問底問他怎麼了,因此在猛的聽到這些藥名的時候,潤子震驚到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再愛,也沒有人會真的願意嫁給一個瘋子。
一個可能在午夜要掐死你,在白天又無法正常工作,甚至每個行為都能把你搞崩潰,還生活不能自理,需要你時刻保護、防備的精神病人。
昏迷兩日,潤子沒有再來。
司錦年倒不覺得如何,他還如從前那般照顧司循,只是病房裡氣氛格外低沉,司循偶爾清醒,司錦年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