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穿戴整齊,賀伯將司循扶上輪椅,隔著毛衫都能感覺到他身體又沉又燙。
司循用不上半分力氣,坐在輪椅上支撐不住的向前栽,好在白敬臣及時扶住了他。眼前浮出黑霧,看著他將自己雙腳抬起放上踏板,司循莫名其妙的喊了一聲:「錦年……」
「司循哥,你沒事吧?」
白敬臣嚇了一跳,紅紅的眼睛倒映出司循逐漸失神的模樣。
「沒……沒事……」
被強行喚醒,司循意識拉扯,頻繁皺眉,像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賀伯看他情況不對,急忙詢問:「先生,咱們緩緩再去好嗎?」
白敬臣心裡害怕的沒阻攔,冷靜下來他有些後悔了,白沐錦是他親哥沒錯,可司循是他唯一的親人了!他在做什麼?知道他不能受刺激,故意拿司錦年來逼他嗎?
「有點頭暈而已……不礙事……」
司循輕輕搖頭,一點動作都讓他心口跟針扎般疼,不過想著司錦年乾的那些缺德事,他就沒坦白自己身體上的不適。
躺久了頭暈很正常,賀伯不放心的再三確定:「先生,您的身體不能強撐,真的沒事嗎?」
「嗯……快些去吧……」
得到肯定回答後,賀伯推著輪椅往已等候在老宅外的汽車走去,白敬臣跟在後面手心裡攥滿了冷汗,現在放棄,讓司錦年拿那具白骨撒撒氣,興許過後他們還能和好,如果執意過去再大吵一架,司循哥跟錦年會不會就徹底沒可能了?
他的本意不是這樣啊……
走到門口的時候,賀伯停了一下,忽然原本被好好擺在腿間毛毯上的左手滑了下去,白敬臣彎腰觀察司循的情況,好在虛驚一場,人只是有些困了。
「司循哥,我想了一下,錦年應該也沒有那麼變態。」
「我想……見見他……」
聽他打退堂鼓,司循輕輕笑了笑,表示自己沒事。
白敬臣還想再勸,賀伯已拉開了后座的車門,他像對待昂貴古董那般,從側面小心架起司循的胳膊:「司循哥,我扶著你呢,起來吧。」
司循神色恍惚的「嗯」了一聲。
「司循哥?」
半天一點沒動,反而連眼睛也闔了起來。
白敬臣心頭一緊,趕忙輕拍他的臉頰,試圖呼喚讓他醒來。
「錦年……」
司循對著白敬臣胡言亂語,他想解釋自己跟白沐錦沒有關係,也不是故意將他丟進福利院的,腦海里卻只浮現司錦年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
眼皮一陣陣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