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口飯一直等到晚上八點才吃上,司循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有沒有把司錦年弄髒,他心裡打鼓看著司錦年餵過來的一勺梨湯,手指顫顫巍巍向下摸去,被巴氯酚鎮定的肌肉卻只夠他指骨屈伸原地抽筋。
摸不到,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
司循失落的安慰自己,無聲喝下溫熱的甜梨。
一小盅湯見底,司循習慣性想用帕子擦嘴,大腦指令傳達下去,手卻一點不給面子。無奈只能接受自討苦吃的事實,見司錦年又在吃自己的剩湯,司循冷不丁沉色道:「你回房間睡吧,在我這影響你休息,明天……」
「醫院我請了長假,等你徹底好了,我再回去上班。」
司錦年滿不在乎的說完,司循眉頭瞬間皺了起來:「錦年,你辭職好不好?津城沒有醫專大學,我們搬上海去,我想辦法讓你進逸夫學院,做老師教課可以嗎?」
不提上班還好,司錦年一說醫院工作,司循神經再次緊繃起來,他被那場病人醫生間的醫鬧嚇怕了,不想錦年再有一點危險,慌張之下滿眼央求。
「教課倒可以,但我不能辭職。」
這不僅僅是份工作,離開醫院,司循的巴氯酚就沒著落了。除非他去求王妃,但王妃也肯定不是無條件贈予,關係走的太近,司循心裡又會不舒服。
綜合下來看,司錦年只能先拖著,安慰司循:「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被人惡意傷害,險些切掉整個胃嗎?!」
司循不滿那件事的處理後續,他想親自搞清楚其中的緣由,卻被告知嫌疑犯中槍逃獄了。此案草草了事,沒有懲罰,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司循……這件事等你好些再說行嗎?」
司錦年無奈深呼一口氣,他沒辦法解釋一刀捅進腹部,實際上並不像護士說的那麼嚴重。
司循越想越氣,一時控制不好氣息,帶動手腳胡亂在司錦年懷裡發抖:「你若出事……嗬……嗬嗬……要我……怎麼辦!」
想起那日滿地紅色,司循痛苦到心臟劇烈收縮,他難受的蹭動手指捏住司錦年的襯衣,再如何哄,也無濟於事完全聽不進去。
司錦年以為司循只是一時激動,沒想到過後三五天,他還是堅定的要斷送他的職業生涯。
睜著眼睛不眠不休,問就是怕他拿銀針扎他。
司錦年再三保證扔了針灸袋後,司循又重提辭職的事。
不答應,就絕食。
讓他稍復健一點,各種理由抗拒。
司錦年拿他沒辦法,又怕長時間躺著血栓堵塞,有生命危險,只能不顧他的反對,強行將人扶到地毯上站起。
「司錦年!你放開我!」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司循氣惱的一推,司錦年後背狠狠撞在一米高的粉彩琺瑯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