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為情自殺多年的文宗皇帝(錦年祖父),她又開始相信,什麼是所謂的遺傳了。
……
高燒不退,還查不出緣由。
司錦年電話里央求學長蘇子同來津城聯合會診,蘇子同連夜趕路,到達華洋醫院的時候,他活潑的小學弟已經兩天沒有睡過覺了。
「學長,這是司循從昏迷到現在每小時監測的體溫跟血壓,已經輸過索羅布地和巴布爾了。」
「24小時一次也沒醒來嗎?」
「剛開始吐過幾次,我叫他的時候是有意識的。」
青澀的鬍渣,充血的眼袋,走近對視還能清晰的看到他額頭上趴著一兩根白髮,蘇子同吃了一驚,回國才一年,小學弟哪還有半點在國外意氣風華的模樣。
看過完整的病情記錄後,蘇子同照例扒開司循的眼皮,檢查瞳孔擴縮情況。不能排除是二次腦出血,但症狀又不那麼明顯。他讓司錦年掀開被子,切脈的時候正好就見左手掌淤青一片,睡衣上撩胳膊肘、膝蓋處都有或多或少的擦傷。
蘇子同問:「他是不是前不久剛摔倒過?」
雖已小心上過藥,傷口依舊看起來觸目驚心,司錦年心如刀絞眼圈又開始泛起薄紅:「大概兩三天前。」
「輕微腦震盪,顱內壓太高了,推支甘露醇看看情況,六個小時後能叫醒,給氧好好休息就行了。」
輕輕放下司循的脖頸,蘇子同依據自己判斷,給出暫時的治療方案。
「好,我馬上去買藥。」
司錦年完全信任學長,轉身要去繳費拿藥的時候,被學長從身後叫住:「把眼淚擦擦,好歹是上班時間,讓其他病人看到,指不定背後怎麼說你。」
乾淨手帕遞上。
蘇子同無奈的嘆了口氣,起初聽教授說學弟是為了愛人學醫的,他還不信。現在看來,一點也不誇張,這個眉目如畫的男人如果不治身亡,恐怕司錦年的職業生涯也就終止了。
甘露醇一針35大洋,尋常百姓家兩、三個月的生活費,司錦年一買就是10支。
推完甘露醇的六個小時內,司錦年如坐針氈,什麼開會、會診、外診全部拋住腦後,院長心裡氣的牙痒痒,臉上卻掛著安慰的笑,讓他先忙自己私事。
「司循求求你別睡了,回應我一下好不好?我什麼都答應你。是在怪我不經你同意就住院,還是怪我沒有陪你一起去上京,你醒來告訴我好不好?你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我以後再也不提了。還有成家立業這件事……你喜歡方潤儀我就娶方潤儀,你喜歡雲曉我就娶雲曉,我會待她們一心一意,好好上班賺錢養家,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起初四五個小時,司錦年還能勉強控制情緒,眼看第六個小時馬上也要過去,還是怎麼也叫不醒司循,司錦年上一秒還隱忍哭腔說自己會堅強,下一秒就已撲在司循懷裡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