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伯應了聲「好」,而後趕忙放下一直抱在懷中暖著的水壺,按司錦年說的做。
他們到老宅的時候,天將將黑。
司錦年率先從車上下來,看只有兩三個家丁來迎,看似無意提起:「司循新娶的夫人怎麼不在?」
司循身體不好,按道理趙姝提前得知他要回來的消息,是該到中堂等候的。
「許是打牌還未回來。」
賀伯無奈搖頭,他都不想提那個毒婦,從前仗著趙振國的勢力,對先生百般羞辱,當面養小白臉不算,知先生有肺病,經常一身煙味就闖進先生臥房大吵大鬧。不過好在如今趙振國被斬首了,從月前奔喪回來後,剛收斂沒幾天,又染上了牌癮。
雲曉若有所指的看向司錦年:「還未拜見司伯母,不如我到客室坐一下吧。」
以為雲小姐是客氣,賀伯趕忙道:「您是少爺的貴客,理應先去休息,夫人那邊不要緊,知會一聲就是。」
「這不好吧……錦年,你說呢?」
知道她這是又想殺人了,司錦年下意識阻攔:「聽賀伯的吧,你先整理一下,其他事我來處理。」
說話間,司錦年趁司循無聲無息的昏著,小心的托起了他的膝彎,鞋也不打算穿,將人打橫抱回了臥房。報復趙姝本就在他計劃之內,但眼見司循坐了一天車,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司錦年實在不想鬧出什麼么蛾子。
再次醒來,已過晚上十點。
司循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一片漆黑,只有桌角的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他眨了眨眼,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正在軟榻旁忙碌的司錦年。
「別忙活了,我吃不了多少,浪費。」
低弱的聲音滿是疲憊,司循雙手撐著床沿,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著榻桌上精緻的西餐,心中欣慰之餘又有些好奇,他的小朋友到底是去國外讀書,還是去當廚子了?
見他睡醒,司錦年面無表情的臉上立即堆起了笑意:「壽星公肯賞臉,怎麼能叫浪費呢?」
聽他這麼說,司循才恍然想起過了今日,他都三十一歲了。
「咳咳……」
司錦年不知他的心事,但見司循毫無興致,撇撇嘴角表示不滿:「怎麼還不高興了?我做了所有品類的西餐,你每道嘗一口就好。當然禮物也是不能少,你剛剛醒太早了,毀了人家的驚喜。」
司循寵溺的揉了揉他的發頂,輕聲問:「那我要怎麼補償你呢?」
「立刻把眼睛閉起來!」
司循肯搭理他,司錦年又像打了雞血似得活躍起來。
知道小朋友使出渾身解數要哄他開心,司循順從的閉上眼睛,等到再被允許睜眼,司錦年已單膝跪地,將一塊古典雅致的玉佩捧在了他的面前。
「是老物件了,錦年你從哪裡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