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齊返想與季知軒劃分出界限,但撞擊地面的那一瞬間,齊返還是用肉身護住了季知軒。
季知軒摔在了齊返的身上,而齊返的脊背紮實地磕著了地面,雖然有軟毯減少疼痛,但他還是皺起了眉頭。
季知軒看到齊哥皺眉,他就緊張,這一緊張,他的雙腿肌肉不知不覺緊繃,兩人貼得更近了,近到他能聽到齊返強有力的心跳聲。
季知軒索性把頭放在齊返的胸膛上,耳廓摩挲著齊返身上柔軟的布料。
「齊哥,我先前把你搞下來,並不是想把你關起來,我只是想讓你看看我的小屋,這個地方我布置了好幾年了,今年年初才成型。沒有人知道。」
也許是『沒有人知道』這幾個字,讓人感到有一絲驚恐,聽著這樣話,齊返都要分不清,季知軒是要分享秘密,還是威脅人身安全了。
齊返挑起的眉頭就沒放下來過,心道,誰管你布置了幾周,誰又會信你不想關人。
他被推下來的時候,某一刻,可是純純的絕望。
「我本來就想帶你看的,但是你進屋後,表現得太害怕了。我怕你不願意下來,所以我就把你推下去了。齊哥,你應該沒有受傷吧,我下面都放了墊子的。」
齊返一噎,什麼叫我表現得太害怕,是你滿牆海報的行為很可怕好嗎?!
「季知軒,你先起來。」齊返知道季知軒的脾性,他儘量不要在密閉小屋裡激怒季知軒。
可季知軒並沒有聽話,他只是把頭稍微抬起來了一些,眼眸盯著齊返,這使得齊返反而不太敢動彈。
「齊哥,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季知軒講話總是很跳躍,沒頭沒腦的來一句,齊返已經習慣了,「想起什麼?」
「啊?沒想起來嗎?你忘記了嗎?塑料柜上方的那張合照啊!」季知軒腦袋耷拉,看上去有些失落,「你怎麼能忘記啊!」
「齊哥,在三年前啊,你在YOYAYOYA賽場比賽之後,我跑去給你送水,你不僅摸了我的頭,還給了我一個擁抱。」季知軒邊說著,邊把雙手擱在齊返的胸骨處。
他轉動著手臂,用手肘頂著齊返的胸骨,在齊返身上,自己給了自己緊實的擁抱,「你當時就是這麼抱我的,把我抱得這麼緊,仿佛要把我給融入你的身體一樣。」
「什麼東西?」齊返給整懵了。
他想,這事兒有發生嗎?
季知軒才不管齊返有沒有想起,他自說自話道:「當時你看到了我手臂上的傷疤,還很關心我是不是玩滑板不小心摔的,我只是笑了笑說不疼。」
「後來,你也跟著我笑了笑,說玩滑板確實很容易受傷,要我保護好自己。齊哥,你知道當時有多麼暖心嗎?」
「你還誇我很棒,叫我好好學習,好好生活。也許是你的一句客套話吧,可從來沒有人這麼對我說過,我當時真的想好好生活了。」
季知軒低頭笑了笑,他的笑透出一種莫名的羞澀,「現在告訴你吧,其實那疤痕不是我玩滑板摔的,是我爸喝醉了酒,扔玻璃壺砸牆,那碎片蹦到了我的手上,劃除了那個傷痕,當時流了很多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