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迦宜迎難而上,笑盈盈地說:「是啊,不可以嗎?」
程知闕一時心癢,扣住她後頸,想去吻她。
吻還沒落下,被她巧妙躲過去。
付迦宜雙手撐住他胸膛,叫他先等等,笑說:「正好說到這個,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程知闕說:「說來聽聽。」
「等我搬走了,你那套不是空出來了嗎?不如留給小玉住,她們倆離得近,也好互相照應。」
程知闕將她按在牆上,低頭,「依你。」
膩歪了片刻,付迦宜腿軟得不行,扶著柜子緩了會,擼起袖子,親自下廚做晚飯。
寒冬臘月,屋裡熱氣融融,她哪也不想去,只想跟他待在一起消磨時光。
這個節日沒什麼特殊,意義卻大不相同。
夜深人靜,很自然地糾纏到沙發上。
程知闕為她鋪墊前奏,說各種露骨的情話,親眼看著她動情。
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分開,付迦宜有點急,呼著粗氣,尾音發軟:「快點……還做不做了。」
程知闕單手拄在她耳側,慢條斯理的語氣:「求我。」
付迦宜被撩得難捱,只好說:「……求你了。」
程知闕這才如她的願。
中途,他在她腳背落下一吻,不知從哪掏出一條鏈子,系在她腳腕上。
付迦宜看著鑲在鏈條上的和田玉,斷斷續續地說:「其實你之前送我那條,還在的。」
「不是扔了嗎?」
「嗯……當時想扔來著,沒捨得。」
「睹物思人?」程知闕低聲說,「上次是誰說,這些年一點沒想過我。」
她纏住他的肩膀,故意轉移話題,喊他程老師。
程知闕意味不明地笑,動作不由狠戾了幾分。他喜歡她這樣,一半純一半欲,由生澀到輕熟,在無微不至的教導下,越來越放得開。
情和愛方方面面,她的確是被他一手調.教出來的。
一起廝混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
凌晨將過,付迦宜沒留在這過夜,簡單洗涮一遍,一起下樓,送他到小區門口。
泠然的夜,雪勢未歇,欄杆上掛幾個紅燈籠,年味洋溢。
程知闕攬住她肩膀,「真不跟我回錦園過年?」
付迦宜笑著搖頭,「下次一定。」
程知闕低笑,「這兩天什麼安排?」
「放心吧,我不是一個人。葉禧白天就過來了,我們倆一起過年。」
程知闕摸摸她的臉,「快回去吧,外面冷。」
她堅持要目送他上車,瞧見尾燈漸漸遠成一個螢點。
回到樓上,拖著疲憊的身體洗了個澡,直到確認他安全抵達才放心入睡。
一夜無夢,付迦宜睡到日上三竿。
等葉禧來了,在外送軟體上叫了份年貨,往門口貼一副對聯,也算是辭舊迎新。
她們過年實在沒什麼儀式感。
吃過年夜飯,兩人擠在一起用筆記本看綜藝,電視裡放春晚,付迦宜心思不在這上面,手裡捏著手機,給程知闕發消息,問他那邊情況如何。
程知闕隔十幾分鐘回復一條幾秒的語音,那邊環境嘈雜,被風聲裹挾。
——「和往年一樣,沒太多新鮮的。主要是很想你。」
心臟像被什麼不具象的東西撓了一下,發軟發癢。
付迦宜正和程知闕聊得起勁,沒注意到葉禧去陽台一接一撥打了兩通電話。
葉禧一個人在外面站了很久,久到渾身被凍得冰涼。
飛機上和她鄰座的那個叫關暘的男生打過來,跟她聊兩句工作上的事,轉念開始噓寒問暖;至於撥出的那個私人號碼,實際是付迎昌的。
隔11739.17公里,想對他說一句新年快樂,僅此而已。
18年除夕,有人戀愛蜜裡調油,也有人生生割掉滿目瘡痍的膿包,決定開始一段新感情。
從一而終畢竟是童話節選,只有極少數人有幸成為漏網之魚。
-
大年初七,付迦宜陪程知闕去參加他朋友的聚會。
楊自霖也在場,身邊多出一個新人,這次變成音樂學院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