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今天議的是朕的家事,也算國事。你們兩個,坐下吧。」嘉靖人已經走到龍椅前,揮過衣袖,人已經坐下。
不過,嘉靖掃過朱福寧和裕王,兄妹二人分立左右,嘉靖鬆口讓他們都坐下。立即有人搬了凳子上來,分別放在他們身後。
「謝父皇。」與嘉靖道謝,朱福寧和裕王見禮,各自坐下。
今天的事,其實大家都知道,知道,因而也都不約而同的望向朱福寧,好奇於朱福寧今天會想出什麼樣的辦法解決。
朱福寧不慌不忙的迎向一眾人打量的眼神,對上裕王那得意的樣兒,朱福寧道:「裕王兄,何以如此喜形於色,未免讓人看了笑話。」
裕王那得意的臉,在朱福寧的提醒下有些僵不住,但,還遠遠不夠。
「這麼多年,能贏你一回不容易。輸了一輩子,贏這一回就夠了。」裕王也不想這樣喜形於色,想到那件事,越想越讓裕王興奮。
朱福寧笑了:「裕王兄,現在還沒有分勝負呢。」
對啊,這才剛開始,確實沒有分出勝負,眼前的裕王太過喜形於色了吧,真不怕出變故?
裕王看著朱福寧那絲毫沒有害怕的臉,沒能忍住的道:「難道你以為你這樣欺瞞父皇,父皇還能容你?」
「和裕王兄做下的那些事比起來,我相信我做的那點事在父皇那兒絕對算不了什麼。裕王兄,咱們在父皇這兒,父皇待我如何,待你如何,你心裡沒點數?你竟然天真的以為可以對付我?」朱福寧很是感慨,要知道這些年朱福寧得寵,天下人都知道,知道,也因此而難免讓朱福寧自傲。
畢竟,裕王犯下那麼多的錯,依然啥事也沒有,朱福寧應該也是不會有什麼事的對吧。
裕王臉都黑透了,「你是從一開始就在欺瞞父皇,你比我犯下的過錯更大。」
是的,裕王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整死朱福寧,就朱福寧犯下的事,死個十次百次都夠了。
朱福寧挑眉,「聽裕王兄的意思,讓人以為說話做主的人是你了呢。」
「好了。」兄妹二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爭執不休,那不是讓人看了笑話,一時間嘉靖也確實不高興了。
一聲喝斥,得了,兩人立刻都閉上嘴,多一個字都不敢說。
「既然是對質,把你們的人帶上來。問清楚了,自然不用你們吵。」嘉靖的視線在朱福寧身上划過,好奇的打量著。
朱福寧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
於此時,門外確實有人進來了,而一看竟然是兩個女子,所有人都流露出詫異和不可置信。
但,朱福寧在看到她們兩個人時,神色間沒有任何的詫異。
茹娘和她的女兒肖瑤。
倒是黃錦一下子呆住,畢竟這個人是他當年送到朱福寧身邊的。
一時間,黃錦看向嘉靖,這個事他是不是該解釋一下?
「拜見皇上。」茹娘母子一道跪下,與嘉靖見禮。
幾年不見,茹娘蒼老了許多,甚至眼中再沒有了任何光,渾身上下都透著絕望,讓人無法忽視的絕望。
倒是茹娘身邊的肖瑤,朱福寧看著對方,對方恨恨的望向朱福寧,好像下一刻便要撲過來,殺了她。
朱福寧低頭一笑,有的人啊,永遠都將錯歸到別人的頭上,卻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一家滅門之仇,很明顯有人記在朱福寧的頭上了。
朱福寧倒是不怎麼在意。
她只是沒有想到,茹娘會背叛她。
「父皇,此婦人曾經在福寧身邊伺候多年,正是此人,在當年幫著福寧一道欺瞞父皇。」裕王看到茹娘的那一刻,何嘗不是在目不轉睛的望向朱福寧,想看看朱福寧著急慌亂的樣子。
可惜了,朱福寧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
這讓裕王一時氣上心頭。
都這個時候了,朱福寧還在強裝鎮定,實在可惡。
是以,裕王起身介紹。
嘉靖自然是記得茹娘此人。
「皇上,此人是當年奴婢送到公主身邊伺候的。」黃錦還是趕緊把這樣一回事道來,好讓嘉靖想起這回事。
嘉靖道:「教福寧武藝的人。」
這點事嘉靖倒是記得。
「人雖然是黃伴送過去給福寧用的,可福寧用此人,並非習武而已,當年,福寧無傷而渾身滲血一事,是福寧指使她做的。」裕王指向朱福寧,道起都已經將近二十年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