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臻咄咄逼人:「那縣主可曾見過那符印?」
「我自然沒見過,但冠堂說他見過,許老爺也見過。」戚荷義正言辭道:「蘇大人掌管宴席事宜,勞苦功高,願將仙丹分於朝中百官,大家本就感激不盡,哪還有人膽敢妄加質疑?」
戚荷訟辯似地將可疑之處解答了個遍,欲發猜不透曲臻葫蘆里賣的究竟是什麼藥,面上多了幾分惱意,揚聲質問她道:「白小姐,你與我說這些到底是為何?若無仙家,那仙丹又是從何而來?若無傷身損丹之說,煉就之法又何必嚴格保密?」
曲臻見戚荷沒了耐心,決定不再周旋。
「因為我懷疑......」
她盯著戚荷,一字一頓道:「那些孩子就被藏在太虛丹境。」
戚荷怔在原地,臉色慘白,雙唇微微發抖,曲臻見狀只得接著道:「若擄掠幼童一時坐實,禮部包庇也確有其事,縣主便可以此作為籌碼,
逼許老爺同意你與許少爺和離。」
「你與我講了這無憑無據的荒唐事,就是想我藉此與冠堂和離?」
戚荷的嗓音有些顫抖,興許是避子湯起了效,她只覺眼前陣陣發黑,小腹隱隱作痛,她伏案起身,無力道:「我累了,要休息了,被褥在櫃裡,你自己去取吧。」
曲臻跟著起身,這才意識到自己急火攻心,將該說的與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傾吐了出來,這件事她花了三個月都尚未消化完全,面對戚荷時又講得不明不白,叫她如何能坦然接受?
「對不起。」曲臻對著戚荷的背影輕聲道:「方才所說只是我的猜測而已,貿然傾訴未加證實之事著實欠妥,還望縣主原諒秋芙的唐突......」
道過歉,曲臻又語帶不安地補上一句:「這些猜測,也不要說與外人。」
「我不會說的。」
火光映出戚荷孱弱的輪廓,嗓音更是微不可察。
「興許是我服藥傷了腦子吧,方才有一刻,我竟希望你說的是真的,若白小姐能找到許家涉及此案的證據,助我和離,戚荷定當感激不盡。」
戚荷身子搖搖欲墜,曲臻見狀快步上前,接過她手中的燭台,扶她到榻上躺下,而後又為她蓋上被子,找來方巾拭去她頭上的虛汗,手背碰到戚荷的額頭時,才發覺她正燒得厲害。
曲臻長嘆一聲,怪自己沒能早些察覺出戚荷的不適,還拉著她聊了這麼久,而今夜,她怕也無心睡眠了。
漱玉山莊外,影二借青羽衛換崗的空當撬開爐鼎,抓著徐蘭的手將她放落至鼎底,並在臨別前與她約好,若明日得空,還會放她出來賞月談天,畢竟明日是十四,月色應比今夜更美。
天宇澄練,素月分輝。
過不多時,梁有依最後一次趕到陳星所在的爐鼎附近巡查,見太平車上並無銅片,明白她在裡面一切安好,才放下心準備回哨所小憩。
路過山莊圍牆時,他忍住翻牆而入的衝動,想著夜色已深,曲臻應是已經睡了。
方才影四來報,說曲臻趁夜外出打探情報,有驚無險,最後一次見到曲臻時,她進了東廂一名女子的閨房,兩人看起來頗為熟絡,應是無害之人。
梁有依不知道的是,入莊這夜,曲臻幾乎徹夜未眠。
戚荷睡著後,她獨自跑去丹房熬了麻黃湯,回房後餵戚荷喝下,又用沾濕的棉帕為她擦身,待到天光微亮,戚荷體溫降下,曲臻才爬上床榻,得以小憩片刻。
次日清晨,曲臻回房換上許凌笙為她準備好的衣裳,許凌笙迷迷糊糊醒來,全然不記得昨夜發生了何事,曲臻叫下人送來早膳,不想與許凌笙糾纏,便借著照顧戚荷的由頭,不顧許凌笙的抱怨,再度將他丟在了房中。
戚荷知道曲臻照料了自己整夜,遠嫁夢州以來,她已許久未體會過這般細緻入微的關懷,看向曲臻的目光里也多了幾分親昵,兩人一拍即合,約好路上同乘一輛馬車。
得以避開許凌笙,曲臻本就求之不得,到了啟程之時,兩人挽著胳膊溜達到山莊門口,路上再度遇到要帶曲臻去看診的侍衛,戚荷知道曲臻手上有不便示人的傷,當即將侍衛喝退了。
雖是徹夜未眠,但總算遇上知心的姐妹,曲臻面上也多了幾分夷悅,她本以為此行能一路安穩地度過,上了車便倚著軫圍沉沉睡去,過不多時,卻在一陣驚叫聲中醒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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