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曾說好一起來祭拜二人。
容適跪在二人牌位前,溫聲道:「皇奶奶,母妃……兒臣來看你們了。」
半晌,說不出什麼話來,又道了一句:「我和雪兒,我們會好好的。」
溫雪也接話道:「我們二人定會一直好好的。」凋零的花又重新開了,他們也將迎來新的生機。
磕了幾個頭後,二人便離開了。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他們正式的婚期,也是一個良辰吉日。
容適如今貴為太子殿下,已經入住了新的太子府,而陸風已然成了府邸之中最大的管事之人。
喬遷之喜加這新婚之喜,乃是喜上加喜。於是陸風對容適道:「太子殿下,這大喜之日,定要大操大辦一場,才好讓溫姑娘印象深刻,不會為離開溫家而感到太過感懷。」
容適覺著有道理,他雖不看重儀式這種東西,但雪兒定是有所期望的。於是太子府上下,所有下人都忙活著準備喜事,格外熱鬧了起來。
與此同時,溫府也沒閒著,去年這婚事沒辦成,今年溫雪的父兄母親,都更要為她彌補上這圓圓滿滿的喜事。
一直忙到婚禮前半月,按照他們天啟的習俗,成婚前半月,男子與女子便不能再見面了。
平日裡不見也就不見罷了,可是如今這規矩不讓見面,溫雪那離經叛道的心性使然,便更加想見見容適了。
夜晚的新太子府。
容適正在院中親自挑選新婚之夜要準備的禮器。
本來按照規矩,是應當他的父母送一些禮器給他新婚的太子妃,可他與父皇因封太子一事鬧得並不愉快,二人關係如同繃緊的細麻繩,在崩斷的邊緣岌岌可危。
家中又已無其他長輩,於是,他便想自己盡心竭力挑些更好的東西贈予溫雪。
挑選完畢之後,容適滿意地回到自己寢殿之中。
剛過踏入院門,忽然一道身影突然從身側襲來。
他眉頭鎖了一瞬,下一秒,溫熱綿軟的觸感貼上他的身子,他這才眉頭舒展開來,伸出手回抱溫雪。
「雪兒?你如何進來的,莫不是翻牆?」這太子妃的牆,可不比別處好翻。
溫雪羞赧道:「本是想翻牆的,不過……翻牆之前便被陸風給抓到了,於是便讓他偷偷帶我進來了。放心吧,絕對沒有其他人看到!」
容適垂眸看著她,低聲問:「你家中可知道你出來?」
雖然才剛剛入夜,太子府與尚書府不過兩條街的距離,可獨自出門來,總歸是有些危險的。
溫雪下巴抵在他的胸口,嬌聲道:「哥哥送我來的,他還在門口等我呢,我
只有一柱香的時間。」
容適放下心,伸手輕撫她的發梢。
溫雪嬌聲道:「這幾日家中籌備婚事,我反倒閒了,實在無趣,便想來瞧瞧你在做什麼,還有,我是想……」她一頓,眨眨眼,「我想雪球了。」
容適無奈地看她,「原來不是想我?」
「想的想的。」溫雪眉眼促狹。
「敷衍。」容適低聲輕斥。
溫雪不在意道:「雪球呢?許久沒見到雪球啦。」
此時,一下人路過院門外,聽著院內似乎有些聲響,便走了進來。
一聽見腳步聲,溫雪做賊心虛,立刻從容適懷中抽出,躲進了一旁的假山石後頭蹲下。容適也順著她的動作,下意識地擋在了假山石前。
下人走上前來,見殿下還未曾歇下,恭敬道:「太子殿下,您可是還有事要吩咐?」
容適輕咳一聲,欲蓋彌彰道:「無事,方才有隻貓跑進來了,本殿下正在尋貓。」
假山後頭躲著的溫雪本貓:「……」
「這等小事,交給我們下人來做即可,太子殿下便快快歇息吧。」
「不必,本殿下親自尋即可,你先退下吧。」容適正色道。
「是,殿下。」剛要退下,下人又猶豫叮囑道,「這外來的貓比不得雪球溫順,殿下千萬小心,莫要被這小野貓咬傷了。」
小野貓溫雪再次汗顏,覺得臉頰都有些發熱了。
她可不會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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