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嶠避開了她的觸碰，問：「月絕同學，你沒有戴我送你的平安符嗎？可真是令我傷心呢。」
月絕眼底掠過一絲暗光，指向一旁的程凌柯：「是他！是他將溫嶠送我的平安符撕了，都怪他！」
「哦，這樣呀。」溫嶠煞有其事地點頭，「那我再送你一張，好不好？」
怎料月絕眼底卻浮現出耀眼的光彩，重重地點頭。
她的渴望不似作假，溫嶠納悶，怎麼看著這麼幹練的女人腦子卻不靈光呢。
不過她還是慷慨大方地贈予了在座五人一人一張「平安符」。
「每當我遇到你們五個的時候，一定要看見你們佩戴平安符哦～」
眼鏡男顫顫巍巍，萌眼妹也抖了抖身子，只有月絕語氣激動：「我會好好保管的！」
程凌柯突兀地開口：「班長，她說得也沒錯，我確實是想了解你。」
溫嶠看向他，眸光似水，一片柔和：「哦？」
二人在蒼白刺眼的燈光下對視，他的黑眸一瞬不移地注視著她：「比如，我想知道，班長上學期究竟發生了什麼。」
溫嶠意味不明地笑笑：「你想知道？你們不是最清楚了嗎？」
程凌柯面色不改：「都過了半年了，我都忘了。」
「你忘了？」溫嶠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小刀，鋒利的刀身折射出冷光，「你們當然會忘，畢竟你們是高高在上的旁觀者啊——想知道當然可以，割了，你自已動手還是我動手？」
她的目光帶著暗示意味地瞥了眼他的襠部，其他人也不自覺地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那裡。
程凌柯覺得某處一涼。
溫嶠循循善誘，語氣低哄：「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割了，我就告訴你。」
程凌柯擠出幾絲笑：「不必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了，謝謝班長。」
話音落下，溫嶠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失望模樣，又轉向眼鏡男：「那你呢？你想知道嗎？」
眼鏡男被嚇得屁滾尿流：「不不不不用了班長……」
「真是一幫無趣的人啊。」
少女的嗓音慢悠悠的，她收回小刀，似是隨意道了句：「快點走吧，馬上就要回宿舍了。」
第12章
晉級副本：育才高中12
0：00。
宿舍統一熄燈了。
「他攜慾念與你同罪。」
「請懺悔吧……」
「只有初陽升起，才能熄滅夢魘。」
少女又吟誦起詭異的歌調，夜色沉沉，萬籟俱寂，只有這小調迴響，讓人不寒而慄。
以防被蠱惑後失去理智忘記歌詞，程凌柯將宿舍門用木塊釘死了，舍友們知道他的意圖也不敢阻止，只不過明天要早一個小時起床拆釘子。
程凌柯梳理了一下，0：00-5：00這五個小時的時間是溫嶠成為「鬼」的時間，而白天她不會傷害學生，只會借著各種胡編亂造的規章制度以扣分的方式淘汰玩家。
即便今天在育才樓撞見他們幾人翻看她的信件，她也是笑兮兮的，明顯不對勁。
而上學期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慘案，才導致言不秋為了幫她放火燒死了所有人。
回想起昨晚少女身上的青紅痕跡，程凌柯一下又一下點著手中的打火機，燃燒的火苗隨著指節轉動的方向上下跳躍，明明暗暗。
她又來了。
那陣空靈的低吟聲穿透力極強，仿佛在人的耳邊呢喃，字符自發地繚繞，引得人不自覺的沉醉其中，思緒被放空，眼神也潰散起來。
「慾念」「與你同罪」……
等他反應過來時，才發覺宿舍六個人都擠在門前，每個人擠得面目變形，只能伸出手不斷地去夠門，最靠近門的那個瘦子雙目赤紅，十指在釘住的木條上不斷抓劃，留下道道血痕。
他的身後不知誰還在用力推他，他覺得自己的肌肉被大力壓迫著，還好他高，還能呼吸。
「喂，醒醒。」
程凌柯不耐煩地吼了句。
其餘五人如夢初醒，看到別人身上被自己抓出的血痕後又不好意思地撇開眼，只覺得指尖生疼。
「說說你們聽到的詞吧。」
程凌柯坐在椅子上，指尖不經意地敲打桌面。
——
第二夜死了124個玩家。
【A級副本：育才高中】
【玩家1314/1500，其中您淘汰了186名玩家，請再接再厲】
溫嶠關上系統面板，心情不錯。
「今天終於肯好好吃飯了。」
言不秋看著她斯條斯理的動作柔和地笑了笑，接著自然地為她盛了一碗銀絲湯，調羹輕輕攪著，等指腹觸及的溫度合適時他才將湯碗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