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一進到房間裡面,徐清霽就能聞到專屬於她身上的味道。
其他人身上都沒有的味道,只有喬嘉才會出現的這個味道。
這麼多年了,還是只有她在他這裡是例外。
喬嘉沒著急去行李箱裡面拿東西,而是先給徐清霽倒了一杯水,說道:
「坐。」
徐清霽坐下的時候,注意到桌上有個水晶菸灰缸。
他挑了挑眉,「家裡面怎麼會有菸灰缸?」
喬嘉低頭看了眼,「我搬來的時候就有了,之後就放在上面,一直沒管它。」
徐清霽點了下頭,然後輕笑道:
「還以為你這裡是來了什麼客人。」
喬嘉覺得這人好像自打那回出院之後,就一直有點疑神疑鬼的。
之前他就總是猜測她和時越澤的事情,喬嘉有時候不想回答,他似乎都可以把他們二人的約會片段講述出來。
但她此刻不好說些什麼,只覺得徐清霽越來越奇怪。
喬嘉讓他先坐,然後從行李箱裡面把平安符拿了出來。
她把平安符遞給徐清霽,「你給阿姨的時候,不要說是我求來的。」
徐清霽摸著手中的平安符,「為什麼不能說是你。」
喬嘉:「……如果說是我的話,她應該會不太開心,你不如說是自己求來的,這樣她應該會更開心的。」
徐清霽手掌收攏,捏緊手中的平安符,「什麼時候去的寺廟?」
喬嘉:「來倫敦的前一周,想著出去散散心,就正好求來了。」
徐清霽:「有心了,她之前那麼說你,你還能不計前嫌的為她做這些事情。」
喬嘉坐在他身旁,「我做這些,其實也不是因為她……」
徐清霽低頭看她:「嗯?」
喬嘉笑了笑,說著心裡話,「你之前替我受了傷,其實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回報你,欠你的那些錢一時半會兒也還不上,所以心裏面一直有愧,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回饋你了。」
她話說的客氣,卻不是徐清霽愛聽的。
聽著她這些官方客套的話,徐清霽巴不得她能在自己面前耍些小脾氣。
回報?
他不需要。
誰允許她跟他扯平了。
她最好一輩子都欠他的。
這樣就別想一刀兩斷了。
但徐清霽面上不顯,
依舊維持著斯文矜貴的模樣。
他把平安符放到口袋裡面,「不提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聊聊近況,最近過得怎麼樣?」
喬嘉:「我?還挺好的。」
徐清霽:「跟時越澤進展怎麼樣。」
喬嘉:「……就那樣。」
徐清霽唇角上揚,「感情那麼穩定,他沒跟你求婚?」
喬嘉:「……沒有。」
「真可惜。」徐清霽有些放鬆下來,靠在她的沙發上,兩條長腿肆意地伸展著。
他話題轉的突然,喬嘉不是很理解。
「可惜?」
「你如今來倫敦,身邊應該有不少男同事喜歡你,國內還有個條件一般的男人耗著你,不覺得可惜?」
「沒什麼可惜。」喬嘉覺得徐清霽說話態度有些帶刺,又在明里暗裡貶低時越澤了,「我是過來工作的,又不是過來談戀愛的,現在還是賺錢最重要。」
這話說完,徐清霽淺笑出聲。
喬嘉更覺莫名。
「笑什麼?」
她總覺得自打他母親生病之後,徐清霽狀態就有點奇怪。
但具體哪裡奇怪,她又說不上來。
徐清霽垂眸,驟然靠近她,那雙漂亮的丹鳳眼直勾勾看她,撕下偽善的面具,開始說些令她不開心的渾話:
「自己一個人,不會孤單嗎。」
喬嘉呼吸頓住,不確定徐清霽說的話,是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但很快,徐清霽就印證了她的想法。
他動作輕柔地抓住她手腕,「不想找個男人來陪你?」
喬嘉深呼吸一口氣,然後用力掙脫開他。
「不想!」
只是她力氣不抵這人,掙扎半天,也是徒勞。
反而,徐清霽一收手,就把她帶到了懷裡面。
「要不然你找我。」他指尖緩緩下滑,碰到她鏤空的腰部肌膚上,像是帶著電流,故意引誘著,「如今是在倫敦,你做了什麼,別人都不知道,不然你找我解決下空虛,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喬嘉憋紅了臉,覺得他說這話就是在故意挑逗她。
剛才明明氣氛還很好,他又忽然犯病,說這些有的沒的。
喬嘉本想反駁幾句,後來又硬邦邦地回道:
「你放心,就算是我有生理需求,想找男人解決這方面的問題,也不會找你。」
徐清霽睫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