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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彥青久等她答話,抬眼卻見她正透過雕花端詳他的前胸,他低一低頭,「嫂嫂?」

梁韞忙背轉身去,「怎麼?」

「我適才…是不是又說錯話了?你怎麼不回答我?」

梁韞這才反應過來,想了想道:「你適才說得很好,有個當哥哥的樣子。」

仇彥青神情一瞬鬆懈下來,笑容朗然,「那就好,我還擔心自己又說錯話,叫你對我失望了。」

「…你做得很好,說話做事都很周到。」

「嫂嫂這樣說我就心安了。」他走出來,系上外衫衣帶,沖梁韞笑著,仿佛大石落了地,和適才那個嚴厲溫和的「大哥」截然不同。

他這樣謹小慎微地看自己臉色,叫梁韞感到被信任,又倍感壓力,不想辜負他。

可不想辜負他什麼呢?她又不欠他的。

*

「死鬼…輕點……」

春棠院是不敢去了,但望園那麼大,哪裡會沒有給野鴛鴦棲身的地方。某處寂寞無人的廂房內,仇仕傑摟著懷裡香肩半露的李紅香,親親嘴再親親滑膩膩的肩頭,「心肝,今日攃得什麼香粉,好香,我細嗅嗅。」

「香嗎?那你可要多聞聞,等你離瞭望園回自己府上,可就聞不到了。」

「怎麼聞不到?誰攔著你不許你出府了?」

「出府?哪有那麼便利,當初老太太沒走,你們三兄弟不分家,我

們見一面還方便,結果你大哥一死,你娘也一病不起跟著去了,可叫陸藍茵逮著機會將這偌大望園囫圇吞下,我哪還能輕易出府?」

仇仕昌笑道:「怎麼這望園就成她的了?是誰的也不會是她的呀,不還有個懷溪。」

「他個病秧子,我可不信他清河去一趟這能好全了,多半是用著什麼藥硬扛著,他指定是個要早死的。」說著,李紅香抬頭看一眼靜下來的仇仕傑,「你可當心著陸藍茵,等造船廠整個落她手裡,你就這輩子別想回望園見我了。」

本以為仇仕傑要和她同仇敵愾,誰知他反而更沉默,起身披上一件衣裳,「我看不像。」

李紅香急了,自塌上支起胳膊,「怎麼不像?就因為他准許仇昭進廠學手藝?仇昭算什麼,且不說只是去學造船而已,就算真准許他將來協理造船廠,也是為了用那兩個小的來麻。痹你們兩個老的!」

兩個小的指的是仇放和仇昭,兩個老的自然指的是仇仕昌和仇仕傑這兩個叔叔。

這話牽動了幾分仇仕傑的心事,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如何?

仇家沒了長房還有二房,二哥是造船廠老人,就算這個子侄死了,造船廠也是他二哥仇仕昌的囊中之物。

李紅香似是讀懂了他,下床點點他肩膀又說道:「你且先和你二哥套套關係,長房還在,你們就是一根繩上拴著的螞蚱。」

仇仕傑看向她,「你就這麼希望造船廠歸了我?你可是長房的人。」

李紅香偏頭一啐,「呸,長房能給我什麼好處?我連個位份都沒有。你可得抬我個位份,就算沒有位份,也得給我個大院子,再搭個大戲台,每天請人來給我登台唱戲。」

仇仕傑笑起來,摟緊了她,「只怕沒有這麼簡單,我這大侄兒身體爭氣起來一天一個樣,昨兒我見他從清馨館出來,哪裡還瞧得出先前的病態?」

李紅香撇下嘴角,「這人分明就是病入膏肓了,怎麼就能生龍活虎?要不是樣貌沒變,我真懷疑他是陸藍茵找來的冒牌貨。」

又是這句抱怨,上回還只是一句玩笑話,這回卻叫仇仕傑兀的警醒。

腦海飛快划過的念頭嚇壞了他,他是仇家人,更是仇家長輩,如何不知道仇家祖輩定下的規矩?

只是這念頭太荒唐,太可笑,即便仇仕傑閱遍了時新戲文,也不敢再往深處想下去。

*

日子一天天的過,仇彥青假扮起仇懷溪也越來越爐火純青。

因為要逐漸接手造船廠,梁韞不得不每日在書房陪仇彥青將近幾年的帳面慢慢過目,她說看過了支出和進益,便可以大致清楚造船廠都有哪些生意往來。

述香居的書房成了二人每日最常待的地方。

仇彥青通常坐在桌案正後方,梁韞則搬了椅子在斜後,側身一頁頁翻動帳目。

她對他道:「咱們家租出去的船,走的都是京杭運河,供來往京城和江南的商販走貨。一趟船小半月,眼下每月大概跑三艘船,往返就是六趟,船隊是和江南商會合作的,我們出船,他們出人手,所以和誰走貨,走什麼貨,都不是我們自己能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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