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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又囑咐婆子:「快扶陸娘子回去歇了吧,可千萬別生出什麼好歹來。」

青凝回到竹韻居時,掀起裙擺一瞧,雪白的小腿上竟有幾處青紫痕跡,想來是在那石階邊緣磕碰的。

鵲喜拿了止疼化瘀的膏藥來,細細替她塗抹了。

因著受了這場驚嚇,青凝上完藥便躺下歇晌了,只睡了不過一個時辰,竟迷迷糊糊瞧見了崔凜。

清明的郎君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山眉水眼,神清骨秀,浸在冬日午後的光暈中,越發朗潤皎潔。

他問:「安安可是受了驚嚇?」

青凝眨眨眼,答非所問:「二哥哥,今日他們說,我是你床榻上的玩物,果真如此嗎?」

含了點試探的心思,殷殷瞧著他。

崔凜輕拂她的眉眼,卻只是輕笑著反問了句:「安安也如此認為嗎?」

青凝撇開眼:「二哥哥的心思誰又瞧的清呢。」

崔凜沒回應,只是將她擁起來:「既是受了驚嚇,今日帶安安出去散散心可好?」

青凝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起來裹了件大氅,被他抱上了馬背。

快馬大約行了三刻鐘,便至京郊一處莊子上。不甚起眼的隨牆門,門口蹲了兩個石獅子,可進了門才發覺,裡頭竟是別有洞天。

廣袤的綠地,茂密的林子,有北方原野的肆意,可往裡走又見著小橋流水,溫泉汩汩,便又兼了南方的秀美。

崔凜將馬鞭扔給小廝,對青凝道:「這原是我母親極喜愛的一處莊子,占地廣闊,林木茂盛,可騎馬可狩獵,亦可泡溫泉,只如今她已不愛過來,倒是閒置了。」

長寧公主極是會享受的,這莊子自然是處處精巧。

崔凜說完,忽而又補了一句:「只是如今這莊子上,只留了幾個看守的小廝,現下怕是沒有婢子為你我準備飲食了。」

青凝被他牽著往林子走,聞言腳步一頓:「二哥哥的意思,是要我今日為你洗手做羹湯嗎?」

崔凜微微揚眉,轉眸瞧見她狡黠模樣,抬手捏了捏她柔嫩的臉頰:「你不願嗎?那我來為安安獵一隻野味如何?」

青凝轉眸瞧他,卻見崔凜從馬上拿下一柄弓/弩,抬手,拉弓,轉瞬便射下一隻斑鳩來。

青凝展眉,抬手牽住他的衣袖:「二哥哥的箭術真是了得。」

短暫脫離了牢籠一般的崔府,在這廣袤的田莊,青凝一時也舒展了幾分,這笑容便明媚的有些耀眼。

崔凜低頭瞧見她的笑顏,微微頓了頓,他將人圈在懷中,教她握住弓弩,寒光凜凜的箭簇飛出去,叮的一下便射中了一隻奔跑的野兔。

崔凜亦笑:「安安箭術也是了得。」

青凝來了興致,央著崔凜教她射箭,崔凜便又將人抱上馬,往林中去狩獵。

待晚間,收穫自是頗豐,已有小廝將野味拿去處理了,於臨水的八角亭中架起炭火來。

爐架上的野兔滋滋冒著香氣,另有小廝從附近的農戶處,討來了鮮筍湯、蓮蓬粥,並有一碟子綠油油的春野三鮮。

今年立春早,天也漸漸暖起來,夜幕拉下來,上頭綴了點點星光,在這郊野中,觸手可及一般。

青凝用了半碗蓮蓬粥,望著這安寧的夜色,忽而道:「我幼時隨父親行商,有時趕夜路,也曾見過這樣的夜晚,廣袤的天地,觸手可及的星光,如今日一般,不,是比今日這夜色還要柔和幾分。」

崔凜目光落在她的面上,有淺淺笑意:「安安倒是走過不少地方,只是若論起夜色來,還是邊關的夜空最是純淨深邃。」

青凝一愣,試探著問:「世子見過邊關的星光?」

崔凜飲下一杯梨花釀:「我於十四歲時隨父入玉門關,十六歲方歸。少年熱血赤誠,自是不願捲入爾虞我詐的官場,要坦坦蕩蕩守衛國門。」

青凝沒料到他會說這些,心思縝密之人,從不談論自己,這一刻,他的內心仿佛像自己開了個微小的口子。

探身過去,柔柔握住他的手:「二哥哥,可惜了。」

她望著他說這話時,眼裡有溫情有疼惜,獨獨映出一個他。

她沒說可惜什麼,是可惜景昭帝的疑心,將這份少年坦蕩的意氣一併毀了去嗎?她可是也懂得自己曾經的遺憾?

真是狡猾的小女娘,誘惑著他不斷探索、不斷墜落。

崔凜審慎的住了口,他也在回望她,月光下,年輕的郎君輪廓清晰,俊美非凡,眉眼間流動的柔情,漩渦一般,要將人一併吸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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