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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晉所著《草木譜》早已絕跡,唯一留存下來的一本真跡,現下正擺在他府中的書房內。

贗品?爹爹花了千兩白銀尋來的棋譜竟是本贗品!

青凝略氣憤:「那書肆的老闆真是位奸商,打量我爹爹人傻錢多呢。」

早前的陸家,富可敵國,可惜轉瞬間便成了雲煙。

頭一回送禮竟送了本贗品,可這已經是她現下最珍貴的東西了,青凝眼睫垂下,略略沮喪。

她忽而想起什麼,自荷包中掏出兩塊烏梅糖,葉氏早停了她的月例,這幾塊烏梅糖還是楊嬤嬤賣了自己的髮釵,給她帶回來的。

青凝略有幾分不舍的捧給他:「喏,給你吃吧,我現下雖然窮困,只我日後定能賺很多的銀錢,到時候再多多買給你。」

這話說的嬌憨又赤誠,還帶著幾分醉酒後的綿軟,崔凜唇角動了動。

青凝忽而想起一件頂重要的事情:「崔郎君,你曉得我的名字嗎?」

崔凜依舊未作聲,只腦海里忽而閃現那本《草木譜》謄抄冊的扉頁上,赫然寫著的陸青凝三個大字。

青凝見他不回應,以為他這是不曉得,便微微嘆了口氣,自言自語:「我特意寫在《草木譜》扉頁上的,斗大的字,你竟是沒瞧見,可見眼神也不怎麼好。」

她說著上前一步,細白的指尖忽而輕輕碰觸了下男子的袖口,道:「伸手。」

崔凜鬼使神差,伸出了左手。

骨節分明的手修長有力,青凝伸出青蔥般的食指,在他手心一筆一划寫下自己的名字,陸、青、凝。

她的指尖微軟,在他的手心輕輕划過,女子細膩的溫度透過手掌的皮膚傳來,些微的灼人。

崔凜蹙眉,猛然間抽回了左手,青凝最後一筆還未寫下,那隻手便將將停在了半空。

她抬起霧蒙蒙的桃花眼望他,像是山野間勾人的桃花妖,她說:「崔郎君,你記好,我叫陸青凝。」

......

青凝醒來的時候,是在客舍的床上,窗外的斜陽照進來,在地上落下斑駁的影子。

已是黃昏時分,鵲喜熬了醒酒湯,正打簾進來。

青凝頭疼的厲害,恍惚記得崔念芝的臉,她茫然看向鵲喜:「鵲喜,我是怎麼回來的?」

鵲喜放下湯藥,也有些迷惑:「今日午後我正忙著打絡子,忽而聽見有石子落地之聲,出門就見姑娘你衣衫齊整的睡在廊下,抱著廊柱,睡的可香甜呢。」

這......青凝微微羞赧的紅了臉。

她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模糊想起,昨日自己將李遠揣進了承影湖,好像還碰上了崔念芝,只後來怎麼回的客舍,卻是一點印象也無。

青凝頭疼的緊,喝了那碗醒酒湯,復又躺下了,琢磨了半晌,忽而覺得,應是崔念芝將她送回來的。

山中冷寒,天也黑的早。

晚間鵲喜端了膳食來,清湯寡水的一碗素麵。

青凝瞧了一眼:「這寺中的齋飯,真是寡淡的很。」

鵲喜眨眨眼,忽而變出幾隻小面果子,捧到青凝面前:「娘子你瞧,齋房的小沙彌給的,你且嘗嘗。」

青凝眼裡浮起笑意,捻起一隻小面果子:「鵲喜,你既同齋房的小沙彌混的熟,不若借他齋房一用,好做幾樣點心。今兒個醉了酒,想來應是崔郎君將我送回來的,咱們給雲深居送幾樣點心去,也算表一表謝意。」

鵲喜爽利的應了,又去給那下沙彌送了幾吊錢。那小沙彌便眉開眼笑的應了。

第二日一早,青凝早早起了,同鵲喜做了幾樣點心,送去了雲深居。

今日雲深居守門的乃是雲岩,他瞧見青凝捧上來的食盒,搖頭道:「娘子且拿回去吧,雲深居不收外人送來的吃食。」

青凝將那黑漆食盒的盒蓋抽掉,露出一碟子藕粉桂糖糕:「昨日醉了酒,多謝崔郎君相助。這一盒點心是我同婢女親手做的,略表一表謝意。既然送到了,便沒有帶回的道理,就算崔郎君不用,留給雲深居的婢子們吃了也好。」

那藕粉桂糖糕,被捏成了一朵白糯糯的花,上頭還灑了一層細碎的桂花,沾著糖霜,好不剔透勾人。

雲岩咽了咽口水,這幾日寺中飲食寡淡,免不了有幾分口欲。

他頓了頓:「既如此,娘子便放下吧。」

待青凝一走,雲岩拿出銀針試了試,見那銀針毫不變色,便拈了一塊放進口中,吃完讚不絕口:「倒比那侯府中的廚娘做的還要精細些。」

他將那碟子桂花糖糕端進去,招呼雲崖來嘗嘗。

只雲崖冷肅慣了,聞言只是抬起臉,不屑的瞧了他一眼。

雲岩:「......」

恰在這時,崔凜從書房出來,瞧見廊下那碟子桂花糕,問了句:「哪兒來的桂花糕?」

雲岩一愣,沒想到被世子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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