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連他自己也解釋不清,既然不是危險,那麼,他刻意的提醒到底是因為什麼。
厲雲霆沒有參透,吩咐齊森:「先在附近休息,訂今晚的飛機回去。」
齊森接過指示後當即處理好,和厲雲霆一起來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
入住酒店之後,齊森給顧宇打了電話。
因為剛剛顧宇打給自己的時候,可能他正和秦衍聯繫著,被占線了,忙起來便耽擱到現在才記得回復。
齊森打過去響了好久才被接聽。
電話那頭有幾分異樣,顧宇遲遲沒有出聲。
「怎麼了?」
齊森心裡有數,顧宇的反應不太對勁。
他聽到輕微的呼吸聲,可那人好像在克制著什麼,半晌才有了動靜。
「你、你告訴厲……先生,餘思年——」顧宇的聲音伴隨著顫抖,餘思年的屍首還在醫療室,他此刻正無助地看著那具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身體。
他沒想到的是,原來陳述一個事實,竟然也會變得如此艱難。
齊森遲遲沒有等到後半句,平靜追問道:「嗯?餘思年他怎麼了?」
「他,死了。」
顧宇是最清楚厲雲霆對餘思年的感情的,他不僅在為餘思年的離開而產生劇烈的痛苦,還為接下來厲雲霆的。
齊森站在酒店的窗台邊,一向臨危不亂的他,突然失重了一下,讓他不得不單手扶在了窗台上。
「你說什麼?」
顧宇的闡述勾起了齊森罕見的慌亂,以至於他這句話帶出了顫音。
顧宇沒有再重複一遍,他的喉嚨好像堵了血塊。
齊森明白了。
但他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今晚的飛機還有六個小時。
他們到家的時間,是凌晨十二點。
就算現在坐車直接趕回去,也只是快了一個多小時。
齊森猶豫了:「我要……現在告訴厲先生麼?」
性格使然,齊森沒有深入地探究前因後果,他此刻的顧慮和擔心與顧宇是一致的。
顧宇在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他被齊森的問題難住了。
兩人沒再繼續說什麼,心照不宣地掛斷了電話。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顧宇對著餘思年拍了一張照片。
他臉上和身上的血跡已經都勉強擦乾淨了,要不是臉色過於慘白,這副乖巧的模樣,和睡著了沒什麼差別。
顧宇看了看照片,確定清晰之後,發給了厲雲霆。
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潔但明了地用文字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