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思年一頓錯愕,迷茫地拿著手機發愣,久久沒有反應過來。
電話中的聲音依舊喋喋不休:「你又是那個纏著雲霆哥哥的不要臉!你有我對他好嗎!你這個只會拖累別人的病秧子!」
厲雲霆對發生的一切渾然不知,還專心開著車,淡然問道:「年年,是誰打來的呢?」
餘思年把電話掛了,搖了搖頭,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我……不知道……」
最近除了餘思年的事,其他瑣碎的事厲雲霆都渾然上不了心,始終一副無關痛癢的樣子:「好,那別理了,你困了麼?剛剛看你打哈欠了,眯一會兒……」
距離回家的路程還有二十分鐘,其實餘思年只是坐在車上,不需要他開車,不需要他操心,但厲雲霆總是擔心對方累著。
情到濃處也許就是如此吧。
輕輕皺一皺眉都心疼得不可理喻。
餘思年不安地閉起了眼睛,臉上有幾分不自在,睫毛微微顫抖著,不一會兒就做起了夢。
夢裡還是那個他愛得刻骨銘心的男人。
男人總是貼心地照顧著他,百忙之中堅持風雨無阻送自己上學,然後再急急忙忙趕去上班,而沒法湊上自己放學的時間,他也會每天定時定點抽出時間給自己打一個電話,叮囑自己放學路上要小心,回到家要跟他說一聲。
而分手前的最後一個月,餘思年的身體就開始在逐漸變差了,他經常感冒發燒,在夜裡常常醒來就失眠到天亮。
可男人依然每天不厭其煩地為自己煲粥,中午還會特地抽出時間跑來學校看自己一眼,確定平安無事了才安心。
可是自己呢,又為他做過什麼?
洪星然說得沒錯,他是個只會拖累別人的病秧子。
這麼想著,即使在睡夢中,餘思年的心也開始抽抽搭搭地疼了起來。
車子到家後,后座的餘思年還沒醒,厲雲霆讓人給自己拿了一件干外套穿上,才去輕手輕腳將他從車上抱下來,然後命衛醫生過來先給他測量體溫。
幸好乾爽衣物換的及時,餘思年沒有感冒發燒。
厲雲霆將他抱回房繼續睡覺,才想起要將自己裡面濕透了的衣衫換下來。
換好後,他讓顧宇先照看著餘思年,他要去余沫那裡一趟。
他早就讓人將余沫轉來了市內的醫院,距離厲雲霆住的地方並不算太遠,不然他也不放心離開。
抵達醫院進了病房,一直在余沫身邊照顧著的謝錦安一下子控制不了情緒,衝上來就想打厲雲霆,但被保鏢阻止了。
厲雲霆又恢復成一副陰狠的表情,餘思年不在身邊,他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溫和的情緒可言。
「如果你想鬧事,等她做完手術恢復健康,我隨時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