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卞布衣家的門便成了嗜人的老虎一般,本來興師問罪的話瞬間都軟了下來。
ldquo布衣兄弟,我們就是過來找一下我們家的門窗,你看看能不能還給我們,都怪我們家的小崽子不懂事。rdquo
這話一說出來,倒是讓卞布衣一愣。
ldquo黑老哥,您這話說的,我要你家門窗幹嘛呀?rdquo
黑狗子的爹媽指向了卞布衣滿院的木頭說道:ldquo就在這一堆里。rdquo
聽了這話,卞布衣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我去,那幫小傢伙不是拆家破櫃了吧?
一想,還真有那可能,記得奶奶說過,她們小時候為了買零食,好好的一管牙膏都給擠出來,零食那才多少錢,一個大白面饅頭多少錢?
卞布衣只覺得自己後槽牙一疼,自己好像一不小心成為了四合院裡的大魔王,帶著小鬼們一下午估計把這院裡禍害的不輕。
卞布衣不在意的一揮手:ldquo那老哥你找吧,你找著拿回去。rdquo
ldquo哎哎,小孩子不懂事,布衣兄弟你體諒。rdquo黑狗子的爹聽著還能拿回去,瞬間點頭哈腰,夸著卞布衣。
ldquo布衣兄弟您敞亮,趕明兒請你喝酒。rdquo
莊蘭蘭看著有人進了院子,趕緊拿了板凳給卞布衣坐下,生怕這些人欺負卞布衣。
看著拎著板凳出來的莊蘭蘭,王春光瞬間打了個哆嗦,ldquo哎呀弟妹,我只是過來要草鞋扔到你們家的書,別激動別激動!rdquo
說著,王春光盯著那凳子,生怕那凳子砸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後背還嘶嘶疼呢。
直到看到莊蘭蘭攙著卞布衣坐下,王春光才摸摸自己腦門上的冷汗,感覺自己剛才好像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似的。
ldquo書?什麼書?rdquo莊蘭蘭有些詫異的問著卞布衣。
卞布衣也是摸摸腦門,心中一動,想到自己收到隨身空間的幾本書,但是面上不動聲色的說道:ldquo奧,可能是下午給你點火用的那幾本爛的不像樣的書吧?我記得書皮還剩兩張,你拿給他。rdquo
莊蘭蘭想想,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回到廚房那邊拿起了撕下來的兩張半碎紙,遞給了門外的王春光。
滿懷希望而來的王春光看著自己珍惜的書本的殘骸,瞬間狼嚎一聲:ldquo我的書啊!真的就剩這兩頁了嗎?rdquo
卞布衣搖頭嘆息:ldquo也不是。rdquo
王春光希冀的看著卞布衣:ldquo你能還給我嗎?rdquo
卞布衣點點頭,對著莊蘭蘭又說道:ldquo你把咱灶坑裡的灰給他鏟過去,讓他的書入土為安。rdquo
這話一說,王春光眼中的光再次暗淡下來,ldquo卞布衣,你小子逗我!rdquo
喪氣、怒氣、悲哀攪得王春光是五臟俱焚,怒氣還無處發泄,他怕他碰了卞布衣一下,自己這輩子就毀了,只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顧自己廠醫的地位,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而此時,黑狗子的爹媽也找到了各自家的門框木頭,只是此時他們也是欲哭無淚,只見所有的門窗都已經四分五裂,上面還有鋸齒的痕跡,估計是小崽子生怕這不是爛木頭,卞布衣不收,下了狠勁給霍霍的。
刀劈、斧鋸連一點拯救的希望都沒有了。
黑狗子他媽哇的哭了起來:ldquo咱這換門換窗得多少錢啊?ldquo
對於王春光怎麼樣,卞布衣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看著黑狗子爹媽那樣,心裡還有點稍微內疚,畢竟自己和他們家沒什麼過節,要不是自己給草鞋用饅頭換爛木頭,就不會有這事了。
只是還不等他內疚,那邊吳寡婦就在安慰王春光,卞布衣眼睛一轉,便痛心疾首的跟黑狗子的爹媽說道:ldquo哎呀,大哥大嫂,我是真沒想到這幫孩子是拿家裡的門窗換的,當時是草鞋想要吃,非得求著我換,後來小孩子們拿著爛木頭來,你說我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難道就給草鞋換,不給你家孩子換嗎?那都是我侄兒不是?rdquo
黑狗子他爹媽本來還有點怨恨卞布衣,聽著卞布衣話這麼一說,可不是有道理麼,如果真是用爛木頭換饅頭,那還是自家占了便宜呢,說到底,還是自家小子不聰明,非得拆了自家的門窗!
ldquo這草鞋也真是的。rdquo黑狗子媽看著王春光的樣子,大體明白了王春光遭遇了什麼。
王春光又沒有孩子,那拿他家木頭換的肯定就是草鞋了。
人啊,就不怕有對比,一旦有人比自己悽慘他就不覺得自己悽慘了,想著自己家的門窗也是老舊了,兒子又是親兒子,還能怎麼著呢?
這時候,卞布衣那邊看了一下,開口道:ldquo我說大哥大嫂,廢品收購站那邊的廢舊木頭也能挑挑揀揀,我瞅著就有那種能用的門窗,你們可以去看看。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