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quo那你這是打包回來什麼好吃的了嗎?瞅瞅這味道,真濃。rdquo吳寡婦把手裡的碗給王春光遞了過去,ldquo既然喝了酒,再喝點糖水甜甜嘴,醒醒酒。rdquo
王春光接了過來,一飲而盡。
ldquo還是吳姐好啊,惦記我。rdquo
看著王春光喝了自己花了一毛錢買的糖精泡出來的水,居然半句不提肉,吳寡婦有些失望,於是伸出來手,戳了王春光腦門一下。
ldquo你知道姐姐惦記你,你怎麼不惦記惦記姐姐和姐姐家的孩子啊?rdquo說著,吳寡婦抹起了眼淚。
看著吳寡婦哭,王春光瞬間手足無措,ldquo哎呀好姐姐你別哭啊,我什麼時候不惦記你了?前天不是剛給了你糧票嗎,怎麼,吃沒了?rdquo
吳寡婦瞪了王春光一眼,那梨花帶雨的樣子讓王春光心裡一盪,似乎有隻小貓在撓他的心肝一樣。
王春光想要去抓吳寡婦的手,不想被吳寡婦躲了開來,直接用後背對著他。
ldquo你還說惦記我,自己吃肉,也得想著給我們喝點湯,你不知道你侄子侄女已經好幾個月沒聞著肉香味了嗎?rdquo
聽著吳寡婦這般說,王春光一拍大腿!
ldquo你瞅瞅我這個豬腦子,下次再出去外面吃飯,我一定給你們打包點剩菜剩飯!rdquo
吳寡婦聽了王春光的話有些疑惑,ldquo不是你帶回來熱的飯菜,這院裡怎麼這麼香?rdquo
王春光一聽,便抽動鼻子吸了兩口氣,ldquo我去!那小比崽子今天做肉了?!rdquo
ldquo你是說書呆子?rdquo吳寡婦有些驚奇,她可是知道書呆子那邊既沒有爐灶也沒有鍋碗。
要知道,昨天她可是幫著把那女孩安置到了卞布衣的房間裡,卞布衣房間有啥,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就連耳房也偷偷看了個清清楚楚。
ldquo不能吧?你們剛分家,他那啥也沒有,怎麼做?rdquo吳寡婦十分懷疑。
看著吳寡婦懷疑的眼神,王春光一拍自己的胸膛,ldquo他還沒有?!他可是分了我一百塊錢啊!一定是他!應該是那小比崽子去鴿子市買了肉!rdquo
這般說著,王春光越來越篤定:ldquo好啊,這一分家,他自己就偷偷摸摸吃上了肉!和他那個娘藏著掖著一個樣子!rdquo
說著,他便衝著牌位方向啐了一口。
王春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ldquo吳姐,這小子病的時候你也沒少照顧他,自己做肉哪能不想著你們?走!我去給你們要肉去!rdquo
說完,不理驚呆了的吳寡婦,他便往門外走去。
吳寡婦瞅瞅卞勝男的牌位,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裡越發想著,哪怕以後再嫁,也不能找帶著孩子的,她怕自己落得跟卞布衣的老娘卞勝男一個下場。
這般想著,吳寡婦趕忙跟上了王春光的步子。
開門不用手,王春光用腳一下踢開了卞布衣家的門,好在王瓦匠的手藝了得,這院門修的結實,要不然這一腳直下,非得分崩離析了不可。
這突如其來的踹門聲讓正在看書的卞布衣嚇了一個哆嗦,也讓修補衣服的莊蘭蘭一下子扎著了手,哎喲一聲。
家裡唯一的一根針都彎曲了。
卞布衣看了一眼莊蘭蘭,心中一跳,ldquo別用嘴嘬,不衛生。rdquo
這一句話喝止了莊蘭蘭低頭想要嘬的動作,卞布衣生氣的打開屋門,想要看看是哪個人這麼大膽竟敢踹自己家的門。
一開門,卞布衣就看見了虎著一張臉的王春光和他身後跟來的吳寡婦。
ldquo咋的王春光,你對我家大門有意見怎麼的?rdquo卞布衣不知道王春光抽的是哪門子的風,先聲奪人道。
ldquo小崽子,你可真是忘恩負義啊,這剛分家連大哥都不叫了?!rdquo王春光恨恨地說道。
卞布衣嗤笑一聲:ldquo說我忘恩負義?我可趕不上某人!連養了他那麼長時間繼母的遺產都要奪了,現在還踹繼母兒子的門!rdquo
這番話一出口直接讓王春光的氣焰矮了半截,說得他有些心虛,但是想到自己兩千多塊錢和各種票據都不見了,自己只落了套房子,王春光又挺胸抬頭,狀似有理的說道:ldquo娘的牌位一直都是我供奉的,房子也是娘住,我哪裡得了娘的遺產?rdquo
這話說完,王春光瞬間覺得自己像聖人一樣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