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友初輕笑了一聲,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你這個真心我要不起,這次的事,沃野許諾了你不少好處吧?」
羅遠洲微微抿唇,面色有些難看:「是,唐總是答應我,只要能和領越簽訂合約,就給我升職加薪,但我靠著自己的努力往上爬,有什麼錯?」
楊友初是沒想到他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你是踩著我往上爬。」
羅遠洲狡辯:「我是想通過我們的同學關係,為合作增添一點便捷,但我從頭到尾沒做過傷害你的事吧?」
「你覺得什麼才叫傷害?」楊友初看著他,「唐總是怎麼知道我們是高中同學的?」
羅遠洲放在桌上的手慢慢捏緊,沒有作聲。
確實是他主動和唐總說,他和楊友初是高中同學,說不定能借著這層關係把合作談下來。
但這又怎麼了?這個社會不本就是人情社會?大家都在拼關係拼人脈,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楊友初見他不說話,又接著往下道:「我在微信上說的話沒錯吧?你和你高中看不起的那些人,沒什麼區別。」
「我有什麼錯?」羅遠洲的情緒一時變得有些激動,聲音都跟著大了一些,「高中的時候,只是因為我家境不好,所以就連喜歡你都會被嘲笑。就算我成績好,就算我考上名校,就算我進了沃野,又怎麼樣?他們還是在背後說,不也一樣追不到楊友初?」
楊友初愣了一下,隨即被他這番說辭氣得笑了出來:「所以只要追到我,你就有了跟他們炫耀的資本,就能在他們面前抬起頭了,是嗎?」
「難道不是嗎?世人不就是這樣來區分人的嗎?」羅遠洲緩了口氣,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和下來,「就連今天坐在這裡質問我的你,不也一樣選了和你門當戶對的祁軒?」
楊友初道:「我和你不一樣,我和祁軒結婚的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明科的總裁。」
羅遠洲呵地笑了一聲:「你想說你沒這麼膚淺是嗎?」
楊友初搖搖頭:「我是想說我比這更膚淺,我看的是臉。」
「……」
「還有身材。」
「……」
楊友初最終沒有在咖啡店坐到二十分鐘,便離開了。桌上的那杯咖啡,她一口未動。
她不知道羅遠洲是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關心,她現在只煩惱一件事——離祁軒的生日過去,只剩下六個小時了。
而那套為他量身定做的西裝,還掛在自己的衣櫃裡。
楊友初回到家後,就把衣櫃門打開,對著那套西裝沉思。要不就趁今天祁軒下來送飯的時候,讓他自己不經意地發現這套西裝?等他問自己的時候,她就說,這是她好久以前定的西裝,放在這兒都快忘了。
楊友初正在編著說辭,祁軒就給她發了條消息過來,說今晚他要回家吃飯,但已經給她點了天下居的外賣,等會兒應該就會送來。
楊友初:「……」
原來人過生日的時候,會回家吃飯的啊,哈哈。
她有些頹然地坐到沙發上,把汪汪抱了起來。前兩天祁軒就讓人在他客廳里,把汪汪的大別墅重新裝好了,但汪汪這幾天還是住在自己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