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徐汀雲悄悄靠近準備來一個突襲的早安吻時,被某人吐出的煙圈糊了臉。
四目相對,華松栩心虛地把就剩個尾巴的煙往腿側藏了藏。
徐汀雲目光在她右手上打了個轉,什麼都沒說,傾身吻了過來,誰料華松栩一偏頭,躲開了。
「不會又翻臉不認人了吧?」徐汀雲難以置信。
「如果我反悔,你怎麼辦?」
「我一頭撞死在你那輛牧馬人的車頭,當車縛靈,一直跟著你。」徐汀雲嚴肅臉,「是反悔的意思嗎?」
「不是。」華松栩弱弱地解釋,「剛才抽菸了……」
這下,徐汀雲也坐在了門檻上,將她拉進懷裡吻了個結結實實。
「我不介意。」他說。
華松栩掐了煙,「喝咖啡嗎?」
徐汀雲來了興致,「你做的嗎?」
「當然。」
「那我要喝。」
華松栩端起台階上的咖啡杯,徐汀雲便就著她的手喝,邊喝邊看著她笑。
「怎麼了?」華松栩莫名其妙。
徐汀雲視線下移,沖她努了努下巴,滿臉寫著開心。
華松栩抬手一摸,摸到了那枚掛墜。
「一直戴著呢?」徐汀雲笑。
華松栩頓了頓,「我不僅戴,我還去了趟梅里。」
徐汀雲聽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立刻斂了笑。想道歉覺得生疏,什麼都不說覺得愧疚,只能針尖向內扎著自己疼。
華松栩撐著下巴,岔開話題,「木雕店的老闆竟然還會算命,挺神奇的。」
「我去店裡雕掛墜的時候,老闆就在偷看什麼六爻卦書。他半路出家野路子,算的不准,別信。」徐汀雲說。
「是嗎?」華松栩眼珠一轉,無辜道,「可他說我們倆是有姻緣的關係。」
徐汀雲沉默了三秒,堅定地說:「雖然是半路出家,但既然能出了家,那說明還是有兩把刷子。不管別人的準不準,給咱倆算的肯定準。」
華松栩失笑,捏著徐汀雲耳朵搖晃了好幾下,只覺得他這樣可愛到不行。
徐汀雲順勢用下巴抵在她手腕內側,蹭了蹭,「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華松栩瞄了眼空無一人的街道,遲疑,「沒有商店開門吧?」
「沒開我也有辦法。」
華松栩去樓上換了個衣服外加取平板的功夫,徐汀雲已經提著一兜子菜回來了。
「哪來的?」華松栩瞪大眼睛。
「跟隔壁的大哥買了一些,跟後面那一戶的奶奶也買了些。大哥還送了你塊牛肉。」
徐汀雲甚至都沒戴帽子,頭髮都被落白了,可面上喜滋滋,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和剛才出門前相比原本就筆挺的腰杆都變得更直了。
華松栩進行合理推測後問:「你去買菜,為什麼送我牛肉?」
「大哥不認識我,問我是誰怎麼在鎮子上。」
「你怎麼說的?」
徐汀雲理所當然,「當然說是你男朋友。」
男朋友。
說完,小徐覺得耳根有點燒,輕咳一聲進了廚房。
華松栩眨了眨眼,花了好一會才習慣這個陌生的詞彙。想到某人臭屁的模樣,她笑著搖搖頭,抱著平板回到正廳。畢竟對於烹飪她一竅不通,去了也是幫倒忙。
華松栩又做了杯咖啡,一邊喝一邊研究套雲峰的線路。
早午飯三菜一湯,簡單清淡,華松栩吃得很香。徐汀雲坐在對面看似狼吞虎咽,但她碗裡的菜總是能源源不斷地續上。
華松栩暗自好笑,「我自己來。」
「好。」徐汀雲乖乖點頭,但還是會在她去拿湯勺時搶先一步,甚至還貼心的將勺子的方向轉至她順手的角度。
華松栩嘶了一聲,「怎麼回事?你以前也不這樣啊?」
徐汀雲一聽,委屈巴巴道:「我以前想,但這不是怕惹你煩嗎?而且也怕別人多想。」
「那別人是多想嗎?」
「……還真不是。」
華松栩捏著勺子,一口一口喝下去半碗後忽然說:「挺好的。」
「什麼?」徐汀雲抽紙巾的動作一頓,明白過來後勾唇笑。
「要是把碗洗了就更好了。」
徐汀雲去洗碗時,華松栩跟了進去,還象徵性地問了一句用不用幫忙。畢竟他又做飯又洗碗,還是有點辛苦的。
徐汀雲自然看穿了某人的小心思,根本不接話,轉而問:「鍋碗瓢盆落這麼厚的灰,平時怎麼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