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松栩笑了下,「完全沒有。」
「我也是。」徐汀雲的視線長久落在她安靜的側顏,「但我現在有了。」
是在他失去親人之後混沌的時光中,唯一清晰的展望。
一枚掛墜落在了華松栩的掌心。
「我之前在雲省和一個木雕師傅學過一周,只是技藝不精。不嫌棄吧?」徐汀雲小心翼翼。
這是一枚環狀木質掛墜,中間鏤空部分雕刻的是梅里雪山的主峰卡瓦格博。險峻的山體,岩石積雪的紋路清晰可見。
梅里雪山是不可侵犯的神山,是藏族文化的精神圖騰,是對平安順遂的誠摯祈願。
「我去了五次梅里,都遇到了日照金山。有一次六點還有雨,本來以為沒機會,結果日出前一分鐘雨停了,卡瓦格博和緬茨姆從雲端現身。當時的藏族大哥就說我和那裡有緣,這才有了這枚掛墜。今天送給你,請卡瓦格博之心保佑你安康順遂。」
華松栩凝視許久,緊緊攥於掌心,嗓音因為翻湧的情緒有些艱澀。
「謝謝,我很喜歡。」
禮物是,為她過生日的方式也是。
徐汀雲在身後的攥緊的拳頭終於鬆了,心臟也砰一聲落回原地。
遠方最後一絲紫色煙消雲散,夜色漸濃,空氣漸冷。
「想吃什麼,壽星?」
「想吃你做的酸湯麵。」
華松栩還攥著掛墜,力道分毫不減。
第45章
華松栩是個挺無趣的人,不喜歡玩手機不追電視劇,日常的娛樂就是看書或者發呆,主打一個靜置。但在徐汀雲家的日子,她是靜不了一星半點。
臘月二十九上午,在徐汀雲誠摯邀請下,倆人頂著京市零下十度的寒風,去院子裡移植存活的綠植。中午吃完飯,玩德國心臟病。下午徐汀雲籌備年貨,華松栩坐在旁邊充當點歌員。晚上臨睡前是強制觀看電影《在西伯利亞森林中》,害得她做夢都在躲棕熊。
年三十,徐汀雲一早就拉著華松栩貼春聯和福字。
華松栩還沒睡醒,在哈欠連天中給他剪膠帶,「請問你覺怎麼這麼少?」
徐汀雲站在小板凳上摁住橫批,「快看正著沒?」
華松栩拖著步子後退兩步,眯眼看了少頃,「左邊低。」
「這樣?」徐汀雲挪動。
「高了高了,回來點。」
「這樣呢?」
「嗯……差不多了。」
徐汀雲按下膠帶,用手掌撫平,「我一直覺少,睡時間太長頭疼。」
華松栩咂舌,「年輕人,精力真好。」
徐汀雲從板凳上跳下來,「我倒是奇怪,你在山裡每天睡四五個小時精神抖擻,回到城市怎麼能睡這麼久?」
「山里缺的城市裡補,懂?」
「行吧,明早讓你睡到自然醒。」
對於年夜飯,徐汀雲可謂是異常重視,從上午就開始煲湯備菜。
華松栩反坐在椅子上,手肘抵著椅背,手撐著頭,默默看徐汀雲忙碌。和在懷遠村時似乎沒有半點區別。
她試探道:「真不用我幫忙?」
徐汀雲連連搖頭,「可千萬別。」
華松栩撇嘴。這人還嫌棄她殘破的烹飪水平。
徐汀雲邊片魚片邊問:「你一直一個人過年嗎?」
「二十歲之後是,之前在家。
「華松栩說。
徐汀雲聽出她提起家時語氣不悅,沒追問,笑眯眯地說:「那不如以後和我搭夥?」
華松栩失笑,「搭夥?你當過年是過日子呢?」
徐汀雲裝模作樣地想了會,勉為其難道:「過日子也不是不行。」
華松栩眉心微動。
二十歲起,華松栩沒想過除登山以外的未來。她在最殘酷的自然條件下挑戰人類極限,反過來又被其束縛。但是聽徐汀雲這麼講,她覺得這種生活方式也不賴。
突然,傳來一陣手機鈴聲。
「我的。」華松栩回神,匆匆趕去客廳,看到來電顯示時猶豫了好幾秒才接起,「張叔。」
張明嗓音渾厚,劈頭蓋臉地說:「松栩,你爸爸都住院了,你還不回海城?」=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19_b/bjZ3g.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