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顧名思義,類似爬珠峰的模式,由攀登者、協作、領隊、背夫等多人組成團隊,攀登周期長、營地多,通過不斷鋪設路繩穩紮穩打。這也是商業團隊的運作模式。
而阿式攀登相反,攀登者沒有氧氣瓶沒有固定繩索沒有後勤人員,只能自給自足,憑藉自身技巧攀爬。快速、自主、輕量化,危險係數極高。
阿式攀登者需要精通攀岩、攀冰、干攀、雪坡行走等技能,野外急救、裂縫救援、雪崩救援等也是必備知識。
徐汀雲眼睛一亮,「行家呀,你也喜歡阿式攀登?」
喜歡。
這兩個字
震耳欲聾,華松栩不知從何做答,也不想答。
曾經阿式攀登是她的熱愛,是她逃離現實的烏托邦,也是為之奮鬥的意義。如今,她卻連想都不敢想。
徐汀雲和她保持匹配的步速,耐心等待她的回答。
因此,當華松栩偏頭去看左手邊雪坡的路況時,看到的是男孩鋒利流暢的下頜線和唇角邊一閃而過的梨渦。
朝氣蓬勃,陽光明媚,眼裡的光如冬日暖陽。
不像她,一臉半死不活的模樣,枯涸,黯淡。
她像被刺到一樣收回視線,嘆了口氣,「給你加一千塊錢——」
徐汀羽:「不用——」
華松栩加重語氣,「只要你把嘴閉上。」
徐汀云:「……遵命。」
男孩雖然皮,但勝在聽話。這麼一說,還真乖乖禁言。
兩人在沉默中一前一後走著,從晌午走到日落。
冰爪齒陷入酥軟的積雪咯吱作響,爬升時冷空氣卷過每一寸裸露的肌膚,最終從鼻腔流淌入肺部,有種微刺的清爽感。
四下里寂靜無聲,曠野雪景綿延不絕。這裡荒蕪人煙,這裡野蠻殘酷,然而這裡又是那麼富饒。
在這裡,凜冽的風洗滌去城市裡沾染的灰塵和思緒,危險路段的高度緊張讓人心無旁騖,廣袤天地之壯闊是辛勤攀登後的褒獎,前行的每一步都是對靈魂的問答。
這一年華松栩也有運動,但畢竟不比從前的強度,配速中等還算輕鬆。倒是徐汀雲讓人刮目相看。
7個小時走了25km爬升1500m,徐汀雲一路勻速步履穩健,部分陡坡橫切路段冰雪覆蓋且只有一隻腳寬,他也走得極為輕鬆。
不僅如此,他時不時掏出相機去拍遠山美景、拍路邊枯萎的灌木叢,或是拍雪線之上嶙峋的岩石,偶爾——也拍拍她。
華松栩留意到鏡頭的朝向,不過一直到抵達紮營地點後才開口說了整整一下午第一句話。
「把拍到我的照片刪了。」
接觸一日,徐汀雲摸到點她的脾氣。他卸掉背包,掏出摯愛的乾脆麵開始手動捏碎,「等下山發你,發完就刪。」
華松栩則掏卡式爐開始烹飪,「不需要。」
徐汀雲三兩口就吃掉一包,又去掏軟糖,「你出一萬一的費用,光帶路多不值,起碼得有點附加服務。」
華松栩不為所動,「拍兩張照片能頂多錢?」
徐汀雲想了想,「按照平時的稿費來算……一張也就一千左右吧。」
華松栩緩緩挑起右邊眉毛。
徐汀雲露齒一笑,「在下不才,正是《曠野》的簽約高山攝影師。」
《曠野》,以風格先鋒多變為賣點,如今已是涵蓋戶外運動、自然景觀、生態保護等多元化主題的知名雜誌,編輯眼光毒辣挑剔。
能簽約,充分說明個人能力。
鋁鍋內的米飯油脂肉沫蔬菜充分結合,飄起的水汽里都是美味的芬芳。
華松栩掀開鍋蓋,隨口問:「兩張兩千,我和嘉措約好的嚮導費是兩千,還有七千你用什麼服務來頂?」
徐汀雲吸吸鼻子,手裡的乾脆麵霎時不香了。
吃貨對的抵抗力為負,他目不轉睛盯著煲仔飯,大腦運轉速度嚴重受阻,嘴上倒還保持慣性地跑火車,「其他我也沒什麼本事,只剩下肉/體了吧。」
華松栩握勺子的手停住,在咫尺飯香中緩緩抬眸。
徐汀雲倏然回神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在零下五度的高海拔地區竟然紅溫了,「不、不是,我我——」
「肉、體?」
第3章
徐汀雲嗖得竄到華松栩旁邊,雙手合十眼睛瞪得像銅鈴以此展示本人的純潔無辜,「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變態,我不賣色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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