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紅病是會入魔的,還非說大山的資源應該是人人有份才是,想著他們家定然是得了什麼寶物,想來瓜分一二。
村里幾個刺頭先讓自家婆娘在女人堆中鼓動人心,人心本就貪婪,別人起了由頭,好像一切都順理成章了。
那些婆娘又回去教唆自家男人,耳旁風的威力見效特別快。
周勤還記得那天他父親打了一隻山羊下山,才到村口便被幾個圍住了。
「喲,」大康哥又打到獵物啦?」
周勤父親叫周康勇,是個大方臉,人長得很是精神,看著嚴肅卻是個爽朗的性子,性子豪邁,對人有禮。
「幸運罷了。」
「幸運?幸運就是不費什麼事唄,既然不費什麼事不如都讓大家開開葷。我們這沒本事的,孩子好幾個月都沒吃過一點油花了,你這做伯伯的,也可憐可憐孩子吧。」
幾人紛紛迎合附和道:「我家小虎也饞肉饞得緊呢,我這口袋比臉都乾淨,只能狠心看著他乾嚎。」
「我家二狗子昨天生病了也喊著吃肉呢,真真是可憐的娃,還以為吃肉是那麼容易的啊。」
「容易,容易得很,你看周勤,小身板壯得像個牛犢子似的,不知道是用多少肉餵出來的。」
大家七嘴八舌,紛紛開始哭窮,拿孩子作筏子。
聽到這裡周康勇還有什麼不明白,說「幸運」不過是自謙,看他身上衣服頭髮蓬亂鬆散,沾這許多草木屑便知道是經過一番鬥爭的。
他們視而不見,還不是嫉妒。
周康勇哈哈大笑道:「我家小子也饞肉呢,這獵物都拿去賣錢買藥了,哪能到他嘴裡。再說了,他人雖小,卻明理孝順。娃娃饞肉了我們大人勤快些,去河裡簍些魚蝦蟹回來可不就解決了嘛。」
此時人心浮躁,哪裡聽得進他字裡行間的勸解。
況且魚蝦蟹要自己去撈,這現成的羊肉眼前就有,他們哪裡會放過,一個個像野狗似的咬上來。
「這藥吃了多少年,也不見好,不是我說,你也太小心了些。哪個婆娘還沒個頭疼腦熱的,都是小事,死不了!這藥不能多吃,也許停了就好了。」
「那不是,不若康哥你宰了羊來分給大傢伙,我們得了好,便給你幫老天爺求上一求,人多力量大,這不,也許就好了。」
「是啊,我得了一碗菜回去供上一供,讓祖先保佑你家婆娘,准好得快。」
頭先說別的周康勇還能跟他們打哈哈,說到孩子他娘,他可忍不得。
「二狗子,你家祖先能因為一碗菜就把人治好了?這等神奇,你清明上墳祭祀,難道沒求祖先讓你長長本事,讓你自個打頭羊回來?」
「那也不見你把本事教給旁人啊,我倒有心學,只怕你不樂意,生怕搶了你的好處去呢。」
那人是個潑皮無賴,身上衣服髒兮兮的,滿是污漬,眼神猥瑣,一口大黃牙,沒事就叼著跟牙籤看誰家有什麼好吃的。
周康勇鄙夷道:「這說的什麼話,山里人人都能去,我怕你什麼搶好處,我不過去找口飯吃,你們要去誰還能攔著啊。」
「我們沒本事進去找不著好東西,但這東西是大傢伙的,憑什麼你一個人占了好處!」
「就是就是,這山是我們這地界的,就該人人有份。」
周康勇畢竟是個血性男兒,跟這等無恥不講理的人完全講不到一塊去,一時氣性湧上心頭。
他本就筋疲力盡,哪還有空和他們囉嗦。一把舉起腰間的砍刀,厲聲說道:「就憑我手上的刀,沾著血!」
砍刀閃著寒光,眾人嚇得後退幾步。不知誰高喊了句:「周康勇要殺人啦!」
貓已經聞見了魚腥味,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眾人不甘心,想上去扯周康勇肩上的山羊。
事情鬧開了,彼時周家兩兄弟感情尚可,趕來幫忙。
村里老一輩還有些人性,和村正前來主持公道。
要不是當時還有心清眼明的長者壓著作主,那些人可是真的會進家明搶的。
收成不好的年景,那些人也曾用道德綁架讓周勤父親帶著上山去打獵。
周勤清楚的記得那一年,還沒有等村長調節好這紛爭,就碰到一群野豬下山進村來吃農作物。
人群四散,村里衝刺著嘶吼聲。
剛巧那天他們一家去了鎮上看病拿藥,不在村里。
其實村里也還有其它家獵戶,不是那種很厲害的,只是曾經上山幫著打下手的。
當時人們怕是怕,但是收成不好時,莊稼被破壞那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加上大家看見野豬也覺得是葷腥在眼前繞。
那幾個獵戶加上膽大的,混不吝的,不知死活的便集結在一塊,拿上傢伙說要去逮野豬。
那些嘴碎的婦女嬸婆開始鼓動人心,號召各家出力,逮住了野豬大家平分。
人心浮動,欲望橫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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