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余的呼吸逐漸粗重,他推開房間門,看到滿室的凌亂。
整個臥室像是剛被風暴席捲過一般,桌子上的書全部散落在地,床頭的檯燈也被砸到地上,變得四分五裂。
而傅諶則正在痛苦不堪地抱著頭在床上蜷縮著,發出痛苦的悶哼。
聞余通過他的信息素也明白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聞余開始釋放信息素,他目前還不太熟練,所以釋放出來的信息素並沒有很多。
傅諶在聞到一陣依蘭花香的時候猝然抬起頭看著聞余,他眼睛發紅,體內橫衝直撞的信息素倏地就變得平緩,身體的疼痛得到了極大的緩和。
他從床上下來,不斷靠近聞余,眼神著迷一般地盯著聞余,似乎是一個正在被火焰灼燒得痛苦的人看到了一汪清泉,想要立刻縱身躍進這泉水,將身上炙熱的火焰盡數熄滅。
聞余被傅諶的眼神盯著開始發抖,但是他依然盡力保持著冷靜,直視著傅諶的眼睛。
傅諶高大的身軀將聞余面前的燈光全都遮擋,聞余被籠罩在傅諶的巨大身影中。
傅諶低下頭將鼻尖抵在聞余後頸處的腺體上,他語氣痴迷:「你好香......」
被傅諶緊緊抱在懷裡的時候聞餘下意識地想要掙扎,但是聞余可悲地發現自己的力氣在更換了Omega腺體之後就變得大不如前。
更換Omega腺體之後聞余就發現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很多變化。
力氣變小都不算什麼,自己現在還可以聞到信息素的味道,別人的都很微弱,傅諶的信息素在他鼻尖是最為明顯的一種氣味。
對於傅諶這種和自己的信息素匹配度比較高的,他甚至還可以從其散發出來的信息素中察覺出對方的情緒。
傅諶抱自己抱的很緊,聞余感覺自己好像要窒息了,他眉頭緊皺地喊道:「傅諶,放開。」
傅諶卻好似無法聽到任何聲音,只是眼神灼熱地盯著聞余的腺體看,他的鼻尖抵在聞余的腺體處,那是他和腺體最近的距離。
好香,太香了。
不夠,不夠,他還要更多信息素......
傅諶神色痴迷,兩顆犬牙傳來癢意。
——他想要標記懷裡的Omega。
這不本來就是自己的藥嗎,那自己怎麼樣都行吧,傅諶意識不清地想。
感受到了烏龍香里傳達出來的情慾,聞余暗道不好。
上次強忍著疼被傅諶標記了一通,原本他的腺體就和自己的身體沒有完美融合,過度頻繁的標記有可能會導致自己後頸處的腺體廢掉。
那麼自己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傅家和別有用心的人會怎麼對待對傅諶病情甚是了解的自己。
答案很明晰。
聞余開始劇烈地掙扎,他用力推拒著傅諶的胸口,傅諶對Omega想要離開自己的態度惹怒,他失去理智一般,被本能驅使著想要將Omega標記,想要將Omega變成自己的所有物。
傅諶的信息素讓聞余難以做出抵抗的動作,聞余過去的AO生理課都在寫作業,自然也不知道這個叫做信息素壓制,他現在覺得渾身發軟,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無法動作。
聞余感受到了傅諶鋒利的犬齒已經堪堪划過自己的腺體,下一秒就要殘忍地咬下去,聞余閉上眼睛,沒有辦法了。
誰知肩膀一重,傅諶居然昏過去了,一隻手伸過來扶著傅諶,原來是醫生到了。
-
傅成澤和沈婉君出門處理一點事情,聽到管家打的電話說傅諶又發病了很是著急地趕了回來。
醫生的意思是,聞余的信息素對傅諶信息素的穩定很有幫助,但是信息素的劑量還不夠多,兩個人這幾天顯然是沒有經常待在一起,導致了傅諶產生了想要對聞余進行標記的想法。
聞余最好是要時常待在傅諶身邊,傅諶應該就不會再像這樣失去理智地發狂了。
傅諶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睜眼的時候那雙有些尖銳的眼睛總會高高在上地迸發出一些傲慢的目光,現下合上雙眼的傅諶看起來顯得溫和許多,起碼讓人能專注於他英挺的面龐。
聞余坐在床邊,努力地釋放信息素,他還不能收放自如地釋放信息素,只能不得要領地胡亂摸索。
傅諶緊皺的眉頭逐漸緩和的時候聞余的額頭都微微出了汗液。
他輕喘著氣,釋放的信息素好像有些過多了,現在他感覺到了一股延遲的疲憊。
沈婉君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疲憊,於是打算讓他回房間休息,醫生卻說他最好還是睡在傅諶旁邊,傅諶現在的情況剛剛穩定一點,還是很需要聞余的信息素的,兩個人最好是睡在一起。
聞余真的太累了,腦袋一直嗡嗡作響,釋放完大量信息素之後就體力不支地昏倒在了傅諶的身側。
其實聞余來傅家的這幾晚都沒有睡的很好,他總會夢到在周家被人毆打欺辱的那些歲月。
這個時候聞余就會滿身冷汗地喘著粗氣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