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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湄那廂伺候完綏綏吃麵,又帶女兒淨手淨臉,擦洗身子,待得熄燈上榻時,思忖片刻,打算今夜抱著綏綏睡,抱緊些,也省得半途被拐走,她這個當娘的還沒有半分察覺。

正思考著這麼個抱法,能讓綏綏不受難,外頭便傳來了敲擊窗沿的聲響,是翹帆。

雲湄心中一動,匆匆下榻,反手回身掩了帳子,便緊趕慢趕地趨步走近窗台,隱約有些猜想,「你們大人回來了?」

翹帆點點頭,道:「白日裡那住持不是說,香灰水要早些喝嗎?不然就難靈驗了。」

雲湄很有些為難,沉吟須臾,詢問道:「你適才觀察……你們大人看起來心情如何?」

翹帆聞言,閃躲地摸了摸鼻子。

雲湄見狀,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無非是還是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樣。她嘆氣,復又想了想,只得道:「你下去歇著吧,餘下的我自己想辦法。」

半刻鐘後,雲湄揣著頭爐香的香灰與匯福靈水,繞去了書房側面的月台上——從這兒能看見許問涯投在桃花窗紙上的影。她在外頭盤桓著腳步試探片刻,裡頭果然依舊紋絲不動,他垂落的長睫始終朝著手中的公文,間或提筆沾墨,總之全程心無旁騖,似乎對她的腳步聲聞所未聞。

看這樣子,是別想能打上照面了。

雲湄沒可奈何,思來想去,只能弄了個折中的法子。

她早便設想過這種情況,是以,白日裡特特兒問過那住持,倘若不喝,如何奏效。住持看在她為菩薩捐了金身的份兒上,好耐性地回答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說是點在眉心、塗抹於周身幾個穴道上,勉強也可以。

雲湄心想,橫豎具體也沒說,塗在哪幾個穴位,那腳底也算塗吧!

於是她端著蒼灰色的靈水,繞回書房門口,斂著裙擺矮身下去,微微傾倒碗口,在裡頭之人踏出門檻的必經之地,均勻地來回灑著。

不承想,就是這做賊似的空當,跟前那道始終閉闔得連蚊蚋也鑽不進去的門縫,恰在此時,忽地吱呀一聲,淌出了一隙微光,緊接著,大亮起來。

他的側影投出,將她鬼鬼祟祟的姿勢全數籠罩。

第103章 冠妻姓(二十三) 男主戀愛……

空氣靜默一瞬, 不待雲湄抬眼細瞧,許問涯便提步走開了。

雲湄忙不迭拂裙起身,亦步亦趨地綴著他的步子, 隨他疾行在夜色里, 「你去哪?」

起先他照往常一般, 不樂意搭理她,還是雲湄一迭聲追問了好幾句, 許問涯才開了金口,對她吐出了連日來的第一句交流, 語氣冰冷,十分言簡意賅:「沐浴。」

話音將落, 足下的步幅愈加大了, 雲湄險些追不上, 跌跌撞撞,跑得袖帶當風,裙裾獵獵。

好不容易得來的照面機會,雲湄實在不願意就此放棄,於艱難追逐中思來想去, 末了咬咬唇, 捨得一身剮, 提議著說:「我還欠著你九次呢,我來侍奉你沐浴吧?」

這是多豁得出去的邀約啊, 奈何他竟然置若未聞,仍舊不理不睬的,疾行的側影冷峻極了。

從前二人同行,許問涯很是遷就她的蓮步輕移。現下情況大不相同了,雲湄這段時日充分地感受到了他前所未有的冷漠, 眼下,便體現在使人難以追蹤的大步流星之

中。

雲湄沒多會子便氣喘吁吁,腦子裡不間斷地斟酌著字句,一時沒注意到腳步的平衡,不經意絆了絆,匆忙扶住廊柱,餘光里是他下意識伸過來的手,很快便撤開了,仿若深沉夜影之中一閃而逝的錯覺。

但他人總算是放緩了步子,有那麼一瞬間頓在那裡,雲湄見狀,壓根顧不得將氣喘勻,倉皇提上來一口,便抓緊時間地沖他道:「許兆玉,我們聊聊罷,難不成一直這麼耗上一輩子嗎?」

他並沒有循聲看過來,目光照樣盯著延伸的廊道,緘默地走著,半晌,就在雲湄以為他不再會有答覆時,才冷不丁冒出一句:「有什麼好聊的,你不是又想走了?」

雲湄聽罷,愣怔須臾,這才想起自己前幾天出門打點了一番手底下的鋪子,想是被他獲悉了。

雲湄瞄他的側臉,雖則始終是一副冰封的面孔,但現下來看,莫名就讓她察覺,他似乎更不高興了。

她閃爍其詞地矢口否認,說不是,「我只是定期盤一盤帳目而已,總不能荒在那裡,沒人調理吧?主家久久不至,掌柜們鬆了筋骨,難免有什麼歪心邪意。」

許問涯顯然不信,只凝眉乜過來一眼,爾後,繼續自顧自走自己的路。

雲湄盤的都是江陵宋府何老太太那兒得的鋪面,要麼就是她為著錢生錢,自個兒置辦的零散產業,他給的那些,除卻上回為喬子惟解憂排難以外,她自打從今陽離開以後,可謂是一次都沒有動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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