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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兆玉嗤笑,「你認為,我會服侍你麼?」

雲湄觀他神色淡然,其中帶有諷意,不似作偽,這才松出一口氣。

她啟唇,沙啞地道:「雲大人,天已經快亮了,我該回去了。」

「我昨夜請喬夫人來,是哄我開懷的。」雲兆玉絲毫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只是曼聲道,「而不是讓你險些把命丟在這裡,給我惹出亂子的。我的人伺候了你一整夜,眼下你就這麼一身輕地走了,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要不是他三番五次地來折騰她,她能落得這般嗎?可是充分領教過此人的喜怒無度、邏輯失常之後,雲湄便沒了與他爭辯出個是非對錯的心思,當下只懇言說道:「雲大人的債,還望留待後日來討,家下息女尚幼,實在離不得我。」

雲兆玉很是不以為然,「你既然如此惦記女兒,又這麼趕早回去做什麼,急著把病氣過給她麼?」

雲湄被懟得噎了噎,這人的皂白不分,再一次翻覆了她的認知。思忖片時,她仍不放棄:「兩下里覆著面巾就是了。」

雲兆玉的目光在她臉上流淌著,那病懨懨的模樣,著實有種燒入膏肓的瀕危,因想倘或就此放她歸家,她該不會一不留神死個乾淨,他這廂的痴怨債,可就當真討要無門了。

換做常人來看,其實就是一樁風寒小病,但云兆玉怎麼打量雲湄,都大皺眉頭,心中不免懷疑她那個不濟事的丈夫,會不會照顧不好她。

她不趕快好起來,他還怎麼折騰她?

是以,雲兆玉只是道:「喬夫人別想得太美,完璧歸趙不是我的風格。」見雲湄艱難地撐著身子,又坐起來一寸,他眸色微冷,「難不成還要我說第二次嗎?」

雲湄聽出他話音里的警告之意,老老實實探手拉起被子,重又仰躺回去。

觸怒他,不是好事,沒到萬不得已,不可輕易去做。

她既然想回家,想見綏綏,哪裡能同他對著幹。

雲湄原想依他所言順從下去,落得片刻安寧,再自行思忖對策。可是腦袋一經沾上軟枕,身上各處的乏累勁兒復又一股腦地涌了回來,滕蔓一般將她緊密纏裹,意識很快發沉發墜,沒能思量幾時,人便再一次昏睡過去。

冬鋒在槅門外侯著,這個早上,門房的小廝絡繹來報,拜訪的官吏成山成海,這般庶務不絕的境況,是他們主子來岳州後的常態。冬鋒三言兩語打發,終於聽得門樞一響,雲兆玉從裡頭走了出來。

冬鋒立時迎上去,請問道:「怎麼樣?把人送回去嗎?」

雲兆玉聽見他那一句「怎麼樣」,當即很是不高興地乜了他一眼,「我難不成是進去關懷她的?」

冬鋒早都習慣了他這副喜怒無常的模樣,自罰打嘴,「屬下失言!」又重複提問,「天都快亮完了,我把喬夫人送回去吧?」

雲兆玉逕自走自己的路,恍若未聞,理理公服,身形很快消失在廊道深處。

院門上侯著兩個女使,他跨出門檻,臨行前隨口落下了一句囑咐:「把裡頭那位伺候好,別讓她死在這裡。」

兩個女使趕忙福身應下,待得餘光里飄逸的衣袖漸行漸遠,這才平了身子,一時間面面相覷起來。

她們互相咬起了耳朵。

都是往裡面送過藥、給雲湄擦洗過身子的,自然知曉府里突兀多了出個來歷不明、天香國色的女人。

可她們還拿不準雲兆玉對這位女子的態度,一時很是犯愁。

一個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說的,是哪門子的『伺候』啊?」

另一個也拿不定主意,忖了忖,說道:「你適才聽大人的口氣,聽出喜怒來了嗎?」

兩個人沉默地對視一眼,隨即,俱都不約而同地搖起了頭。

就在她們說小話的時候,走遠的人倏而又冷不丁地回來了,從天而降似的,撂下一句:「找個醫工來給她針灸,驅驅身上的寒氣!」

女使們渾身泛起激靈,後怕地抿了抿唇,垂眸不敢直視,只齊聲道:「是!」

冬鋒頗為同病相憐地看了她們倆一眼,這才亦步亦趨地追隨著雲兆玉走開了。

雲湄昏睡一上午,再醒轉時,身上莫名陡然轉好了不少,睜開眼帘,正巧瞧見一個老大夫在帳子外頭收針。

她動了動,只覺渾身發輕,被金銀針催逼出來的大量冷汗層層疊疊,濕透了衣衫,身體呈現自然前所未有的舒坦。

老大夫見雲湄甦醒,立時說道:「老朽已然將夫人的內毒盡數逼出,再按方食療便可大好。」大夫復又端量了下雲湄的狀態,思及適才為她號脈之時,診斷出的紊亂氣機,不由仁心泛濫地切切叮嚀道,「夫人往後切忌驟起心

火,抑或是太過按捺,致使情志失調,鬱氣積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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