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會在拉他的手?
而且還是在被窩裡?他的手什麼時候鑽進他被窩裡來了?
那隻手攥得緊,他不好掙脫,他猜想賀思黎大概是在做夢,夢裡他抓住了一樣東西,所以順手就把自己給抓住了。
他翻了一個身,朝向賀思黎這邊,這樣就離他更近了。
他閉上了眼睛,被窩裡另一隻手慢慢移向賀思黎的手,然後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閒得無聊,食指與中指的指腹放在了賀思黎的脈上,感受他的脈搏。
他驚訝地發現,賀思黎的脈搏怎麼跳動得那麼快?
他是做了一個很恐怖很刺激的夢嗎?
他的手又往他的手背移去,掌心攤開,覆蓋在了他那隻寬大的手背上,感受著上面凸起的青筋。
想牽手。
特別想。
賀思黎不知是不是接收到了他的感應,握著他手臂的手鬆了開,然後他就順勢牽了上去。
他的手比賀思黎小一些,指尖在他寬厚的掌心划過,五指張開,從他的指縫中嵌了進去,與他十指相扣。
終於牽到了。
雖然是偷偷的。
但依舊很喜歡。
很喜歡這樣牽手的感覺。
他嘴角彎起來,心裡甜絲絲的,漸漸在這樣幸福的感覺里,進入了夢鄉。
而他不知道的是,旁邊被他十指緊扣的人,一直都是清醒的。
*
次日,許夢渝醒來的時候,賀思黎已經不在床上了,他一直有晨跑的習慣,一般都比自己起得要早許多。
他起來洗漱過後,就去了廚房旁的咖啡屋調咖啡。
「你會調咖啡啊?可以幫我來一杯嗎?」顧亦然在窗外說。
「好啊,你想喝什麼?」
「意式,謝謝。」
「不客氣。」
顧亦然倚在窗口,問:「昨晚睡得好嗎?」
「挺好的啊。」
許夢渝垂下頭去打咖啡豆,掩飾自己眼裡的慌亂,昨天是他在島上睡得最愉悅的一晚,因為他是牽著賀思黎的手入睡的。
咖啡調好後,他們就一起去了長桌吃早飯,賀思黎和梁成來得最晚,他們晨跑完後洗了澡才來的。
許夢渝將一杯冰美式放到了賀思黎面前,打招呼道:「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