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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河一帶的小孩子有很多玩耍的花樣,春天編花環,夏天捉草蛐蛐,秋天穿針線繡彩衣,冬天呢,就不出門了。

小孩子們跑上山來玩,他們知道伊闕上有一位貴人,不能上去,就在黑熊嶺幾個山頭間奔跑,經常跑到神女觀門前,帶著花環、草蛐蛐和彩衣,和同伴假扮成新郎官和新嫁娘,在觀外玩拜堂的遊戲。

嬉笑聲像是沿街剛出爐甜糕上的香氣,飄進了觀後草屋。觀後,洛顏頭頂大米缸,雙臂伸平,單腳獨立而站。米缸里沒有米,只有從山澗剛挑上來的山泉水,卻比米更沉。水是滿的,不能灑出來一滴,雙臂舉得酸了也不能放下來,只能用一隻腳站立,不能雙腳倒替著站,從寅時站到亥時,這是最基本的功課。

只有一種天氣下可以休息半日,不用練功。就是傾盆大雨過後,屋子被沖塌,這休息的半日時間就去山上挑泥土,回來和上水,重新把牆砌好。水土的比例必須合適,不然還會再塌。

被抽走法力聽說會很痛,但她一向不太怕痛。只是沒了法力,很多事就做不成了,那個人按理說不會做得這樣絕,可是......誰說的准呢?

她也從來沒真正了解過那個人,更何況他後來恨極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做過的事,如果不是他剛好飛升了,兩個人再也用不著見面了,他真說不好會做出這種絕情的事。

洛顏心想:萬幸,她真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和那個人有任何交集了。

女子自言自語:「應該很傷心,很恨,如果法力還在,一定會殺上堯山報仇,或者想出個其他辦法恢復法力,再找那一對人報仇。」

洛顏苦笑:「不必了吧?這樣的話,神女肯定就不喜歡他了,不喜歡的人還見什麼面?」

女子卻道洛顏年紀小,不懂得人世間的情愛。洛顏只好跳過這段,再往下看,就是那王富戶說的台詞,若不是我,你能賺得到錢?養得了你媽?

聯繫前因後果也能懂,神女沒了法力,無法辟穀,也得像普通人一樣想辦法填飽肚子。所以她也得像普通人一樣謀生。

別人不了解自己也罷了,洛顏指著後面這句:「神女的母親早隕落了吧?為什麼要賺錢養母親。」

女子把劇本又往前翻了幾頁,指給洛顏:「這戲本子改了,神女母親沒隕落,和神女一樣被抽了法力,成了個凡人,還染上了病......」

洛顏站起身:「改得離譜!這是誰寫的?作者叫榆樹君?沒聽過。一人做事一人當,何必連累母親?」

女子卻驚訝地看著她:「小妹子,你激動什麼?這是說神女又不是說你。」

洛顏心想怎麼不是說我?她差點就說出這句話了,卻見那女子又低聲哭泣起來。

這哭聲和先前聽到的又不一樣了,不知是不是離得更近的緣故,哭聲像是小蛇,冰冷地往人耳朵里鑽,又好像有魔力,讓人頭腦昏沉,站立不穩。

洛顏身子晃了一下,連忙撐住手邊的箱子。她問:「娘子,你哭得我頭疼」

女子道:「該到我哭的戲份了,我在練習怎麼哭。小妹子,你平時怎麼哭的?」

洛顏眼前出現了五顏六色的彩塊:「我沒哭過,不清楚。」

這下徹底意識到情況不對了,她狠狠掐了把掌心,掐得流血。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看向穿嫁衣的女子。她坐在箱子上,抬眼望著自己。

這不對,洛顏記得那個人曾經去過戲班子裡抓妖獸,當時自己也在,那個人跟自己的同伴說過,戲班子裡的規矩,女子不能坐在裝道具的箱子上。

忽然頭腦變得清明起來,夏小余為什麼會把記號留在這裡,他怎麼確定自己肯定會到這裡來?

只有記號又不說是什麼事?他又怎麼能肯定自己能找到這些古怪,能按照他的意思處理好這些古怪?

不是這樣,那還有一個解釋,這些記號是求救,暗示的是求救的人的身份。他把求救信號留在了這裡,不就是說明他就在這裡?

他在這間茅草屋裡?會藏在哪裡?能藏人的地方很顯然就是箱子了,但這些箱子都是半敞開的,裡面東西也不滿,有什麼一眼就能看清,根本沒有那麼一個大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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