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姮姬隨馮嬤嬤一道去分揀封賞,找來找去,卻發現沒有自己的。
馮嬤嬤急躁,來來回回又找了好幾遍,「這怎會?……老奴這就查查禮單!」
王姮姬制止,未曾在意。封賞而已,她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缺什麼。
說實際的琅琊王氏富可敵國,許多皇宮沒有的東西王氏都有,這些賞賜雖然稀罕,王家人未必沒見過,圖的只是御賜的好名頭罷了。
馮嬤嬤尷尬地轉移話頭,之前宮裡明明傳話說有家主的一份封賞的,誰料又沒有,聖心難測,到底是反覆無常。
「咱們家其他公子們的封賞可真是豐厚!成堆成山的,叫人眼花繚亂。」
王姮姬瞧著那些花花綠綠的珠玉寶器,叫人挑揀出二哥那份,一會兒親自送去。
她回到書房,處理這幾日外出賽馬落下的朝政事。她這家主當得輕鬆自在,僅僅需要閱讀一些擬好的公文。
司隸校尉孫壽彈劾琅琊王氏三名官員私德不修,上綱上線,言辭激烈,要求陛下重重懲處王氏。
這位有名的直臣不是第一次彈劾琅琊王氏了,滿朝文武無論多麼位高權重者,或多或少都被他彈劾過。
二哥一直想拔掉這顆眼中釘,奈何找不到好由頭,此人又有個忠心為主的名聲遠揚在外,便遲遲沒動手。
王姮姬閱罷,三位被彈劾的哥哥所犯之事零碎瑣屑,道德有罪律法無罪。
她當然知道王崇喪期飲酒宴飲、王瀟逼妻跳河、王實鬥富成癖,但作為家主不方便因此公然責怪哥哥們。
門閥世界的玩法和外面大有不同,完完全全靠人情和裙帶關系聯絡,人人為我我為人人,任何一環都不是孤立的。
既生長在這片土壤上,受過滋養,那麼無論是好是壞,都要對這片土地忠誠。
她提筆蘸墨,昧著良心以「名士風度」向陛下解釋三位哥哥的行為。所謂名士,骨子裡頡頏儒家禮法,行事與常人不同,請陛下諒解,勿信孫壽等人的佞言。
寫罷,她深深吸了口氣,將奏摺闔上,道:「他呢,知道這件事了嗎?」
馮嬤嬤默認問的是姑爺,「知道,這些奏摺就是從中書省發過來的。」
孫壽那老匹夫算什麼東西,也敢和琅琊王氏對著幹,姑爺若出手他這把老骨頭連渣滓都剩不下。
他此時上躥下跳地囂張,僅僅仗著和張貴妃是遠房表親罷了。
王姮姬稍稍放心,既然郎靈寂那邊平靜無瀾,說明此狀無關緊要,純屬孫壽的例行彈劾,隨意剔除即可。
起身,揉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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