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送到了書房。
書房依舊燈火熅熅著。
郎靈寂伏案正對著滿桌公文,收到這隻燈籠時,微微有些驚訝。
馮嬤嬤殷勤:「小姐感激您的恩德,特意為您做的禮物,弄了一整天呢。」
郎靈寂攤開掛在上面的紙條,雋秀的幾個隸字躍然,寫著宜室宜家。
「謝謝。」
馮嬤嬤道:「小姐知道您心裡向著她,怕您上下朝黑著,小小的燈籠,給您照點亮,卻笨口拙舌地不會寫祝福的話。」
郎靈寂頷首,「有心。」
馮嬤嬤觀察了幾眼姑爺的神色,心滿意足地退下了,臨走又喋喋不休地轉達了幾句小姐的關懷之語。
書房內,郎靈寂搖曳著那燈籠的流速,帶著冷靜而細膩的情感,留戀半晌,隨即冰涼地丟進炭火盆里燒了。
真無聊。
她有病吧,做這種廢物玩意。
燈籠,他還缺燈籠麼。
炭火很快將紙燈籠吞噬殆盡,留下焦糊的邊緣,殘損地在火影中掙扎。
郎靈寂瞥見桌案幾枚下午許昭容繡來的香囊,順便丟里燒了。
物件就是物件,無論誰做,對於他來說都是沒意義的,別無兩樣。
他始終對事不對人,襄助的是琅琊王氏,是主母的身份,卻不是王姮姬這個人。
合作關係而已,別太上頭,別因為這點互助就滋生感情了。
他黑色的眸中倒影著孤寂的火光,跳躍猙動,只似深深的淵。
……
暖棚里,幾顆甘棠小樹發了芽。
時處隆冬,寒冬如冥地,松雪飄寒。山抹微雲,天連衰草,梅雪都清絕。
許太妃本來病著,被地皮的這件事打擊得不輕,縮在屋子裡躺著,奄奄吊著氣,再也沒法出來礙眼了。
這件事就這樣被解決了,沒費什麼力氣,悄無聲息的,仿佛本該這樣。
王姮姬乘馬車往當年獲得呂虔之佩刀的宅邸看了看,那裡只是一片普通的宅邸,寂靜寥落,陰森森的毫無生氣。
先祖得贈予佩刀時,曾預言這把刀只有三公才能佩戴,否則反累其害。如今的王氏已遠遠不是琅琊郡孝友村的小宅院的,門第之高,天下人望塵莫及。
時殊月異,早已不復當初。=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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