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就在以往,雲貴妃一個月也不過侍寢兩三回,說不定也是去陪著批奏摺。
如今卻是七八回,那些人便也眼紅了。
說實在的,雲蓁本人卻是苦不堪言。
狗皇帝原先也是讓她在旁侍候他改奏摺的,誰知道在梅小儀小產後,讓她侍寢竟然是來真的!
原劇情里是不是出錯了,這人哪裡不重欲了,分明就是個種馬啊!
她以來了葵水的藉口躲了五六天,可總不能一月來一次,一次來一月吧。
後來她沒有辦法,著人找城西的李大夫拿了藥,在七七的配合下,在每次真正侍寢時給言朝行營造了一種當夜已經完事了的假象。
而後又趁著人還未醒,雲蓁提前在自己身上畫了痕跡,倒也沒有惹得言朝行懷疑。
就是一來二回的,他感覺腦袋有點疼。
畢竟雲蓁給他加了料。
你不仁,我不義。
「禮尚往來」,才是硬道理。
*
時間很快就到了冬月中旬,冬至來了。
即便就在不到半月前宮中才有巨變發生,然而除了當事人,其他人仿佛不受影響,依舊樂呵呵地準備慶祝冬至。
冬至吃餃子,御膳房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餃子。
秋梧宮辦起了單單只有皇帝與妃嬪的家宴。
這一晚上群芳爭艷,好不快活。
雲蓁坐在位置上吃著菜,看著一些位份低的美人們跳舞彈唱。
畢竟這些位份低的要往上爬,就必須得被皇帝注意到。
這時李總管匆匆從側方跑到言朝行跟前,耳語道:「陛下,冷宮廢后,歿了。」
言朝行筷子一抖,險些掉在桌上。
「什麼時候的事?」
「約莫半個時辰前。據說是因為幾月前風寒,虧空了身子,現下天氣冷了,一時遭不住,便去了。」
「如此也罷,終究是我對不起她。半夜送出宮去,葬入城郊舊園吧,那是她以前選的地方。」
「是。」
李總管又從側方匆匆離開,倒也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雲蓁離得近,也聽了個大概。
蘇淺雲,將離開這束縛她許久的皇宮,去外面廣闊的天地,有一番自己的造化了。
至於言朝行那反應,不過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罷了。
實在當不得真。
雲蓁放下手中的筷子,斟酌著開口:「皇上,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廢后蘇淺雲歿了,朕念著她曾經一直陪伴朕,想著將她送到城郊埋葬。她雖是戴罪之身,也曾是皇后,所以薨逝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什麼戴罪之身,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
消息傳出去,也只是為了試探吧?
「臣妾曾與她有過幾面之緣,想要送她一程,請陛下准許。」
言朝行盯著雲蓁的臉看,並沒有看出什麼。
「既然如此,那半夜扶靈的時候,你去送她一程吧,替朕說聲對不起。」
「是,多謝皇上。」
呵,你的那句對不起,又有什麼用呢?
不過是徒增幾分恨意罷了。
*
宴會結束後,雲蓁回到了舒雲殿,開始整理一些東西,準備給意秋帶出宮。
她將自己的大部分私房銀票和一些信件放在食盒的夾層中,夾層外放了一些點心,是打算給意秋方便帶著的。
意秋聰慧,會知道這不是普通的食盒。
很快,雲蓁就將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半夜去送一送蘇淺雲。
扶靈的時間定在了丑時末,此時還尚早,雲蓁決定先睡一會養養精神。
睡覺的時間一晃而過。
離扶靈前半個時辰,雲蓁就睡醒收拾好了。
冬至已經很冷,尤其此刻是半夜,比白日裡更冷。
雲蓁披上大氅和新桃芸春一起去了冷宮。
待她到時,蘇淺雲已經入棺,意秋在一旁哭的嗚嗚咽咽,任誰見了都能看出她的悲傷。
演技不錯。
雲蓁如是想。
而後她的臉上帶上悲戚,走到了意秋身邊。
「意秋姑娘,要節哀。我這裡準備了一些點心,你拿著路上吃,都在這食盒裡面。」
雲蓁將食盒遞給意秋,意秋會意,接過了食盒。
「多謝貴妃娘娘。」
「時間要到了,我就來送這一程,剩下的路,你們好走,在郊外遇到前來弔唁的人時,該說的都得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