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錚身影與她一起交疊出現在了銅鏡內。
屬於男子墨色的朝服與她的艷色衣裙交織在一起,徒添了一分旖旎繾綣。
幾年的光陰,並沒有在霍錚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依舊高大挺拔,威嚴沉肅,可那份威嚴,那份沉肅,在面對她時,總會悄然消失。
他留給她的,永遠是無邊的寵愛。
聽著他的心跳聲,玫瑰忽然轉身抱住了他,「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真好。」
好到她竟然產生了微微的不舍。
可惜,那分不舍太少了,少到很多事幾乎已經註定了選擇。
霍錚微微一愣,看著懷中人,若有所思,「今日怎麼了?怎麼突然傷郁起來了?」
平日裡她雖也喜歡對他說些甜言蜜語,但很少會這么正式,正式到令他莫名的心悸。
「怎麼?誇你好還不行啊?」心知可能引起了他的懷疑,玫瑰立刻又恢復成了往日明媚的模樣,不滿的瞪著他。
即便已經過了五年,但玫瑰容貌沒有任何變化,只是越發嬌媚艷麗了些,遂這種動作不僅嬌俏,還多了分嫵媚。
霍錚心中那股莫名的心悸好了很多,甚至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眼,「行,你想怎麼夸都行。」
他聲音沉穩渾厚,帶著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笑意,玫瑰忽然有些不敢看他,裝作嫌棄的轉過身,「行了行了,剛才那麼說我,我才懶得誇你呢。」
說著,她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裙,推了推他,「快鬆手吧,不是還要去宮宴嗎?」
太后壽誕,舉國同慶。
上京今夜甚至不禁宵禁。
盛宴內,燭火繁星,來來往往的宮女們皆身著統一服飾,端著托盤依次進入,嚴苛的規矩與滿室的繁華彰顯了皇家的貴氣。
周遭相熟的官員夫人們皆各自分開攀談,人人身著華服,好一派盛世之景。
可只要仔細瞧,便會發現,不少人都在明里暗裡的打量著各自分散在一處的兩位女子。
不為其他緣由,只因皆生的太好。
特別是不久前剛升為正五品翰林學士的謝大人的夫人,生的著實集天地之靈秀,妙不可言,瞧著便純真至極。
而那位兩廣總督霍大人的夫人,便是與那謝夫人截然相反的類型,明媚而灼然,美的格外過人。
當然,這不是最令眾夫人,未出閣的大家小姐們艷羨的,最讓他們艷羨的是兩人身側之人。
他們的夫君自始至終都待在兩人身邊,即便與他人攀談,目光也總是關注著身側之人。
那種體貼入微的關心才最令眾人艷羨,就連與兩人談笑風生的官員都不由揶揄了兩句。
「霍大人倒是如謝大人一般,寵妻過人,愛如珍寶。」
略帶笑意的目光落在霍錚與玫瑰身上,但那人竟然很知分寸,在玫瑰面上的眼神只落了一息便移開了。
遂,霍錚不在意他的打趣,甚至還為身側人捋了捋髮絲,漫不經心道,「噢?就是在這幾年讓陛下連升幾級的那位謝大人?」
「正是。」那人見他起了興趣,不由朝左側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下,「您瞧,那不正是嘛。」
翰林院屬於清貴,再加上幾年前那場聲勢浩蕩的科舉舞弊案,這兩屆入了翰林院的進士皆知帝王有多厭惡官員結黨營私。
遂從不和勛貴以及武官來往,獨屬一方。
所以霍錚幾乎一眼便認出了誰是謝大人。
無他,因為那一批翰林清貴中,屬他生的最好,也只有他帶著夫人一起攀談。
如他一般。
第2章 總結局2
也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正與同僚寒暄的謝淮序看了過來,見是他,他微微有些詫異,與身側的同僚說了兩句話,便帶著身側的合歡走了過來。
雖說翰林院清貴,不與朝廷其他官員為伍,但若是別人特意注意到了你,無論是禮儀,還是規矩,皆要上前打聲招呼。
這也是近幾年翰林院默認的潛規則。
「見過霍大人,霍夫人,林大人。」
「嗯。」霍錚淡淡應了聲,可對面的官員卻沒有他這般底氣,即便已是正四品官員,但還是笑著說不敢不敢。
這也就說明了翰林院的地位,以及這位翰林學士的本事。
霍錚挑了挑眉,眼中多了份欣賞。
「謝大人是肅宗五年的探花郎?」
「是」謝淮序回道。
「那可真是年輕有為。」
別看翰林學士只有正五品,官職不高,但有時可堪比正三品官員,這也是剛剛林大人謙虛著說不敢的原因。
只因翰林學士屬天子近臣,幾乎隔不了幾日便可面見帝王,還可以參與六部參會,權利並不小。
只是,一般人很少能在五年內連升四級。
這個肅宗五年的探花郎,有些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