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啊?」
小姑娘心裡藏不住事,忍了半天還是問了出來。
「卿卿先回答我,發消息也不回,自已跟著白嬌嬌跑來這裡做什麼?」
謝清辭面容清俊,肅著臉的時候讓人生畏。
虞卿第一次見到他這般嚴肅的樣子。
有點凶。
怕怕。
謝清辭本來打定主意要好好與她說教一番,下回萬不可這麼不注意安全了。
結果才說了第一句,小姑娘小嘴一撇,就委屈上了。
「嬌嬌姐姐來還錢,我陪著她一起,怎麼了嘛!」
虞卿有些委屈,聲音也大了幾分,眼眶已經微紅。
謝清辭哪裡見的了她這副樣子?
趕緊躬身抱起小嬌寶放到自已腿上,掌心輕撫著她的後背。
「好了寶貝,不哭,是我不好,我不該凶你,我錯了。」
人在受了委屈的時候,如果被溫柔哄慰,會更容易情緒崩潰。
這也許就是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吧。
「嗚嗚嗚——」
「乖寶,不哭了,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了!」
小姑娘方才埋在他胸口哭,這會兒抬起頭瞪著一雙兔子眼看他。
虞卿正要繼續控訴男人的「罪行」,餘光瞥見他胸口的衣服已經濕了一片。
虞卿:……
謝清辭還在納悶小嬌寶怎麼說一半不繼續了,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一眼。
失笑道:「二十四小時之內,卿寶已經哭濕我兩件衣服了。」
虞卿被他這麼一說,更加羞赧。
低著小腦袋也不看他了,手上無意識的把玩起男人腕子上的佛珠。
謝清辭見她稀罕,隨手取下來讓她玩。
這串佛珠謝清辭帶了十餘年,從沒有第二個人觸碰過。
此時倒是隨意取下就給人小姑娘拿去把玩了。
小嬌寶看似專心玩著佛珠,但是逐漸緋紅的耳朵卻出賣了她。
謝清辭有些好笑,湊近她耳畔,低磁暗啞道:「卿卿莫不是絳珠仙草轉世,來報與我昔日的灌溉之恩,所以才這般愛哭泣?」
(《夢》中林黛玉是絳珠仙草轉世,賈寶玉是神瑛侍者轉世,林黛玉為報灌溉之恩,要將這一生的眼淚都還給他。)
小阿離哪裡懂得這些?
只是聽到絳珠仙草的時候愣了一瞬。
想也沒想便開口道:「誰說的!我明明是芍藥仙子!」
【宿主!不可以泄露原本的身份!】
小奶糖警告的話都沒說完,虞卿只覺得心口過電般一陣劇痛。
佛珠掉在了地上,珠子散落了一地……
卻沒有人在意。
虞卿痛得幾欲昏迷,小手緊緊捂著心口,一張小臉煞白,額頭已經滲出汗珠。
謝清辭被她這樣子嚇得魂都要丟了。
「卿卿?!怎麼了寶貝?哪裡不舒服?!」
虞卿根本說不出話來,這會兒連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嚇得謝清辭抱起人就往外沖,對著門口的周川大喝:「去開車!去最近的醫院!」
周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看見先生懷裡已經陷入昏迷的虞卿,也不敢有分毫耽擱。
轉身小跑著就去車庫取車了。
謝清辭抱著虞卿坐在后座。
「寶貝, 別睡。」
「馬上就到醫院了,卿卿,再堅持一下。」
「乖寶,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
然而懷裡的小姑娘已經陷入了昏迷,毫無反應。
謝清辭抱著她的手劇烈地抖動,他此刻的臉色竟是比她的還要慘白一些。
前面開車的周川聽見這番話,心下大駭。
這是他鶴骨松姿超塵拔俗的謝先生嗎???
先生這是被奪舍了吧???
很快,到了最近的謝氏醫院。
周川早已通知了一眾主任醫師在門口候著。
謝清辭抱著虞卿輕放到轉運床上。
又脫了自已的外套給人蓋好。
這才讓醫生們推去檢查。
*
虞卿沒有明顯的外傷,抽血化驗各項指標也都是正常的。
全身的核磁共振都做完了,查不出任何問題。
但是人一直昏迷不醒。
謝清辭的心沉到了谷底。
周川甚至去請了享譽中外的國醫聖手鍾老先生出山。
依舊查不出任何問題。
小姑娘除了氣血有些虧,沒有任何毛病。
但是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最先進的醫療器械一直在監測著她的生命體徵,一直都和常人無異。
但她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
謝清辭寸步不離地守了她三天三夜,幾乎沒有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