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得趕緊給自己找退路了,要是昨晚那個看不見的恐怖存在、真的是燕家人的靠山,自己還掙扎什麼?趕緊跑吧!
把思緒理順之後,馮霖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睡覺的爺爺馮青山,眉頭不禁一皺。
有些嫌棄。
呵,都怪這個老不死的沒本事,不能給自己提供優渥的生活,不然他何至小小年紀就要早早為自己做打算,何至於要捨棄尊嚴扒著女人往上爬!
生在馮家可真是一件倒霉事兒!死鬼爹媽也是,短命鬼!死就死了吧,還什麼東西都沒給自己留下!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兩個老傢伙很快就要死了。
但現在自己什麼都沒有,還是得依靠一下爺爺啊,所以馮霖收起了自己滿臉的嫌棄。
「爺爺,我想喝水。」
馮青山睡眠比較淺,就算馮霖這句話聲音很輕,還是把他吵醒了。
他瞪大了眼睛高興地差點兒哭了:「乖孫醒了?醒了好醒了好!你可讓爺爺擔心死了!」
「喝水是吧,等著,爺爺給你倒去,你奶奶回家煲湯去了,估計等下就會來。」
幾口溫水喝下去,馮霖終於覺得嗓子舒服了些,但脖頸上的疼痛卻絲毫都沒有緩解。
倒不是像昨日那樣窒息的感覺,就是火辣辣的痛。
馮青山餵了他水之後趕緊摁了鈴準備叫醫生,轉頭又去給昨晚留電話的警官打了電話。
醫生來的很快,仔細的給馮霖檢查了一遍,發現沒什麼大問題。
囑咐好好修養,傷口好之前不要吃任何刺激性的食物,說完就要走。
卻被馮霖喊住了,他嘶啞著嗓子問道:「大夫,您這有鏡子麼?」
大夫一愣:「我這裡沒有,衛生間有鏡子,你要看什麼?如果看臉的話還是等傷口徹底好的時候再看吧。」
他還以為馮霖是擔心自己的臉,心裡有點兒同情,怕他看到之後會情緒激動,就建議讓他先別看。
卻沒想要馮霖搖了搖頭:「我想看看我的脖子,我脖子很痛,醫生您能好好幫我檢查一下麼?」
「脖子?」
醫生疑惑地上前仔仔細細地又檢查一下馮霖的脖子,只有點兒傷口,沒什麼問題啊。
「你脖子上只有幾條擦傷,已經上過藥了,放心沒事的。」
「要是實在不放心可以再去拍個片子。」
馮霖一愣,恍惚間想到,昨天他自己伸手摸過、確實沒有摸到實體的繩子……因為不是實體的、所以根本就看不到勒痕?
既然如此,就算檢查大概也檢查不出什麼問題?
想到這一碼事之後,馮霖只能挫敗地打發走了醫生。
繼續坐在床上發呆, 思考他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怎麼走。
醫生走後沒多久,馮霖的奶奶余春香手提著一個保溫盒走了進來,看見孫子已經醒了,她沉重的表情退去,露出一個笑臉兒來。
眼角還含著淚。
「奶奶的乖孫醒了啊,快喝點兒雞湯,這是奶奶凌晨回去燉的,燉了幾個小時呢,喝了養身。」
馮霖有些不耐煩,但為了早日康復,他到底還是喝了一小碗。
又過了大概十來分鐘,兩個警察敲門來到了病房。
打算給馮霖做個筆錄,受害者醒了,應該可以給警方提供很多有用的線索。
可是兩個警察剛聽馮霖說了個開頭,就眉頭緊皺、滿臉狐疑。
什麼玩意?擱這講恐怖故事呢?
中年警官有些嚴肅:「馮霖,我希望你能如實跟我們講清楚昨晚發生的一切,這對我們破案很有幫助,不要編故事,難道你不希望早日抓住兇手麼?」
馮霖:「……」
他希望啊,他當然希望啊,可是警方能抓得到麼?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是什麼東西抓了自己,也沒有聽到對方說任何一句話。
更不知道那個東西為什麼要傷害自己。
他只能如實說啊!怎麼反倒成了講故事了?他都已經這麼慘了,犯得著講故事麼?
「國家不是有那個、那個、特殊部門麼?我覺得、我的問題你們警方解決不了,得玄學的人來才行,真的,我沒有撒謊,能拜託你們找玄學部門的人來麼?」
警察:「……」
好傢夥,說他離譜他還更來勁了呢……這是他們警察見過最離譜的一個受害者了。
不想破案?被傷成這樣總不會還想包庇兇手吧?
「你是不是受到了什麼脅迫?沒關係的,我們警方會保護你的人身安全,你如實說就是。」
馮霖也急了,強忍著嗓子的痛感,吼了一句:「我說的就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我要求找玄學部門的人來處理!」
「沒有玄學部門!你這孩子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不要講些封建迷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