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語疑惑地看著她。
——
當裴閒結束了蘇州的生意,正準備回家抱媳婦的時候,卻聽到裴語得了不治之症的消息。
這消息幾乎傳遍整個京城,讓寧遠侯世子痛苦不已。
裴閒一腳踹開抱著他痛哭流涕的寧遠侯世子,快馬加鞭地回到家中。
他疾步走入院中,卻見到裴語正在啃著一個大豬肘子,吃得油光滿面,哪有半分病人的樣子。
而公主還在給她夾菜餵飯,叫她慢點吃。
裴閒:「……」
我真傻,真的。
他怎麼就相信了寧遠侯世子那個二傻子的話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大步走到蘇阮的面前,一把抱住自家媳婦的纖腰,輕聲問道。
蘇阮吩咐綠蘿再多準備一副碗筷和幾盤熱菜,再答道:「司北伯想要讓裴語嫁給趙姨娘的侄子,我就讓她裝病,以便擺脫這門婚事。」
裴閒好笑道:「你就不怕這丫頭真的嫁不出去?」
眼見著碗筷和熱菜很快就上來了,他拿起乾淨的筷子,撞開了裴語的筷子,將最大的那個雞腿,夾到蘇阮的碗裡。
裴語瞪大眼睛,看穿了自家二哥的見色忘妹,卻也只能無可奈何。
蘇阮笑著接過那個雞腿,無奈道:「幼稚。」
她繼續說道:「怕什麼,不是還有寧遠侯世子那個二傻子嗎?」
第26章 公主才是真絕色(26)
等到晚上的時候,蘇阮和裴閒同睡一張床。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對裴閒放心了不少,確定他絕不會強迫自己,便讓他上床睡覺,免得天冷著涼。
她蓋著厚厚的被子,又被裴閒抱得結結實實,有點喘不過氣來。
正在她想要掙扎的時候,她聽到裴閒輕聲道:「裴語的事,你與我說一聲就行的。」
這種小事,還要勞煩公主忙前忙後,著實有些大材小用。
他早就在京城裡做好了布置,只要趙姨娘敢搞事,他立刻就能解決掉這女人。
奈何,媳婦和妹妹都把他給忘了。
蘇阮聽著他的語氣里還有些委屈,笑道:「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想要做一番事業,所以我就不想打擾你。」
「而且,我想趁著裴語的事,將她和你娘送離司北伯府,去我的公主府。」
裴閒的眉宇間多了幾分冷意:「母親不會同意的,她對我父親念念不忘,始終不肯離開。」
「但是這次小語的事情,讓你娘徹底對司北伯死心了。」她說起裴夫人現在的狀況。
她從被子裡伸出手,悄悄握住裴閒的大手:「我知道,你心中的抱負遠大,但是你娘和裴語困守後院,任由司北伯府的欺壓,便成了你的掣肘。」
「這件事,由我來解決,我會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的。」
裴閒定定地凝視著她,眼中的冰雪盡數融化,宛如春池微盪,泛起漣漪。
「公主,謝謝你。」他鄭重說道。
蘇阮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卻也坦誠道:「我與你的相識不長,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就認定我了,但既然成為夫妻,我們就互幫互助吧。」
裴閒再也忍不住,低頭吻向她的指尖。
那長如鴉羽的眼睫,輕輕划過柔嫩的掌心,似是癢到了她的心上。
——
蘇阮讓裴語裝出病入膏肓的樣子,又假借養病的藉口,先將裴夫人騙出了司北伯府。
她將裴夫人安頓在公主府,然後和裴語一起,向裴夫人說出實情。
裴夫人沉默許久,到底還是選擇接受了。
「原來是我成了他們的累贅,我真是枉為人母。」裴夫人輕嘆道。
蘇阮安慰道:「母親不要妄自菲薄,你能在司北伯府護住他們兄妹三人十幾年,已經很不容易了。」
裴夫人因為最近的事情而心力憔悴,神色疲憊。
她擦了擦眼淚,坦然道:「公主,我曾經是不願裴閒娶你的。」
「裴閒從小就天資聰穎,他做什麼事都能成功,所以對什麼事都不上心,我真的很怕他是因為西林寺聖僧的話,才想要娶你的。」
蘇阮微微蹙眉,好奇道:「聖僧說了什麼話?」
裴夫人道:「聖僧說他命犯孤星,註定無妻無子,孤獨終老,除非找到讓他破而後立的人,才是解開他孤命的唯一選擇。」
裴語聽到這話,恍然道:「啊!公主是因為打破了我哥的腦袋,才和我哥認識的!」
這個理由實在太過荒唐,讓蘇阮怔然了好一會兒。
直到她拜別裴夫人,安頓好裴語,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還是有些沒緩過勁來。
她抬頭看向窗邊的鳥籠:「小肥啾,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小肥啾本來不想搭理她,但還是告誡道:「啾啾,你給我好好工作啊!男人沒有工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