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天,顧渙必要刮掉他那層虛偽的假面。
隨著扶音的不斷吟唱,原本艷陽高照的晴天,慢慢的浮上了一層淺灰色的雲朵。
沒見過這些異象的人,頓時驚得站了起來,紛紛抬頭注視著上空,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
「不愧是扶音道長,只是在嘴裡念叨了幾聲,竟然真的能招來雨水。」
「太神奇了吧!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這樣的奇觀。」
「喲,一聽你就是外鄉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每三年就有一場國祭,而國祭的時候,扶音道長都會施法,讓上天降下福澤,祈禱來年風調雨,國家河清海晏。」
「最神奇的還是六年前,福澤降臨之時,竟然與一道彩虹一同落下,那彩虹的頭在祭壇的那兒,尾就在皇城的附近,我們頭頂還時不時的有鴿子飛過,嘖,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
「真的這麼神奇嗎?」
「那可不。」
「扶音道長太厲害了,竟然能上接神明,下傳神旨。」
「而且還那麼年輕。」
「瞧瞧你們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扶音道長都已300多歲了,一點都不年輕。」
「什麼?你快多講講。」
……
在微亮的陽光下,點點雨滴隨著雲彩落下,砸在了人群中、樹林間、空地上。
圍觀的人群歡呼著,伸開雙臂想要擁抱更多的福澤。
顧渙沒有躲雨,也沒有放下身段去吆喝,只是靜靜地看著扶音施展那蹩腳的春風化雨之術。
零零星星的雨滴只持續了一盞茶的功夫,連衣服上都沒有沾太多潮氣,頭頂的雲彩就有了消退的痕跡。
顧渙動了動胳膊。
即將放晴的天空突然湧上了厚厚的黑雲,沉甸甸的壓在祭壇的上空,給人一種風雨欲來,山河皆碎的磅礴氣勢。
原本沉寂下來的人群又一次爆發了激烈的討論。
「那團雲怎麼回事,怎麼只浮在祭壇上?」
說來也奇怪,明明扶音道長已經說了祈福結束,那為什麼單單只有祭壇上面還凝聚著烏雲呢?
而且還那麼黑,一看就是要下暴雨的節奏。
在四周璀璨陽光的映照下,那中央的一團烏黑就顯得十分礙眼。
沒有人能解答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異象,連扶音也不能。
他雪白的鬍鬚急切的顫抖著,盡力穩住手腕,揮著拂塵,將他施展過許多次的春風化雨術重新啟動。
再看到四周緩緩併攏的雲層後,才舒了口氣,給長時間缺氧的大腦重新供應上氧氣。
他保持著施法的姿態,把拂塵猛的一甩,搭在了臂彎處。
「我接到上天的旨意,將再一次為我朝降下福澤。」
一旁的太監立馬將這句話高聲吟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