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渙朝苑竹點點頭，隨後邁過石階，步伐沉穩地進了院子。
順著石子鋪成的小路，顧渙沒費多少力氣，就找到了正在看書的蘇丞相。
「蘇先生。」
蘇丞相慢慢悠悠的翻著書頁，頭也沒抬，「桌子上有一份試題，你先把那個做了吧。」
顧渙沒有再問，而是直起腰身，提步朝裡面走去。
案台上擺著一份整潔的試卷，看上面的內容，應該是去年其他府城的鄉試題目。
顧渙快速瀏覽了一遍試題之後，心中頓時有了底，他慢條斯理地取下毛筆，蘸滿墨汁後，低頭寫了起來。
除去較為繁複的詞賦用時較多，剩下的不管是史事論，還是藝學策，顧渙都很快揮筆完成。
至於四書五經的內容，那就更簡單了，全都是書上的原話，幾分鐘就搞定了。
隨著朝陽的升起，院子裡逐漸熱鬧了起來，昆蟲鳥雀，青竹綠林，全都散發著勃勃生氣。
「蘇先生，我寫完了。」
蘇丞相拿書的手一抖，眼睛不受控制的看向燃香的那處。
這，也太早了吧。
斂下心中的疑惑，蘇丞相放下書測，不露聲色地道，「拿過來我看看。」
顧渙拿起晾乾給紙張，將其遞交了過去。
蘇丞相低下頭，入眼的便是稜角分明的剛毅字體，一勾一折、一撇一拉皆是大家風範。
「好字。」
毫不吝嗇的夸完，就把心神沉浸在了試卷當中。
點燃的香一點一點的燃盡，蘇丞相的表情也一變再變。
從最開始的震驚，到中間的凝重，再到最後的佩服。
「此舉若能實現，定是興旺國家的大造化。」蘇丞相看著那筆走游龍的字體，大為讚賞地感嘆著。
顧渙的眼角微微揚起，「能寫出來，那自然是做得到的。」
那是千百年智慧的沉澱，經歷過無數事實的檢驗，怎麼會做不到呢？
「哦！」蘇丞相突的抬頭，驚疑不定的盯著他。
顧渙一動不動的任對方打量，他既然敢說出來，那就一定辦得到，根本不存在慌亂的問題。
蘇丞相盯著他瞧好一會，才吐出一個「好」字。
「蘇先生覺得我可以過關嗎？」顧渙側頭看了一眼遠處的火紅旭日，有點想跑。
蘇丞相喝了口顧渙斟的茶，一邊壓下心中的驚詫，一邊給了顧渙一個中等的評價，「尚可。」
「那我可以見六公子一面嗎？」顧渙不在意那個被刻意下壓的成績，但趁機要點福利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蘇丞相一噎，嘴裡的茶水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