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李牧笛無意間翻出了自己的日記,並在教室里質問,甚至在所有人面前讀出那些虛妄的感情,所有的一切就好像變了。
周孝白也明白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同學、老師、朋友的疏遠,父母的責罵,這些都讓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個什麼髒東西。
安殊亭卻告訴他不必介懷,等上了大學會有更好的男生,他不覺得那是骯髒的病症,也不曾輕視過他的感情,這讓他忍不住想要得到他的認同。
安殊亭聽到他這一番話,猛地剎車。
周孝白被晃了一下,一下子撞到他的背上,手無意識的攥緊安殊亭腰間的襯衫。
安殊亭轉身,看著周孝白滿是期望的眼神,是真的無奈,這年頭最難殺的就是戀愛腦,周孝白顯然就是。
可他看著眼前這個仿佛下一刻就要碎掉的男孩子也不忍心說什麼重話。
他無奈的戳了戳周孝白的額頭:「你當然沒病,這是人類基因決定的一種選擇,只要不傷害到別人,無論喜歡男性還是女性又有什麼關係。」
「哥!」周孝白突然喊了一聲,仰頭看著安殊亭。
安殊亭挑眉。
周孝白又道:「你真好。」此刻他的眼睛裡帶著誠摯的的喜悅。
這還是安殊亭這麼長時間第一次見到他笑,那雙仿佛冷月般的眼睛此刻帶上了清潤的柔光。
他拍了拍周孝白的頭:「我才發現我們阿白還是個漂亮的男孩子呢。」
「所以早戀做什麼,好好學習,以後當一個有才有貌受人追捧的男神不好嗎?到時候別人都追著你,想要什麼樣的老公找不到。」
「可我只喜歡他。」周孝白不想被別人追著跑,他就是喜歡那一個人,因為他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
叮鈴叮鈴的車鈴聲打斷了兩人的爭論,周曉潔騎著車在安殊亭兩人面前停下:「我正說要找你呢?你回來了怎麼也不來找我。」
周曉潔語氣抱怨,眼睛裡卻是明晃晃的高興,見安殊亭不理她她癟了癟嘴。
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坐在安殊亭后座上的周孝白,周曉潔疑惑又有些不高興:「不是說好了你的自行車后座只能讓我坐,你現在又讓周孝白坐。」
「周孝白,今天你們學校應該報導吧,你是不是逃學了,小心爸媽回家收拾你。」
周孝白看了一眼穿著小白裙又化了妝的周曉潔就要下車,被安殊亭一把按住:「我騎車願意帶誰就帶誰,你弟弟衣服都髒成那樣了,你也不關心他出了什麼事嗎?」
周曉潔扶了下眼鏡:「他那麼大的人了,能出什麼事。」
安殊亭沒再多話,對著身後說了一句坐好了,就繼續騎車往回走,完全不管身後周曉潔氣急敗壞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