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抿唇,皺著眉望向門口。
「公子!」平安敲門的節奏越發急促。
安殊亭止不住的磨牙,聽著門外嘈雜聲越發大,他也明白平安不會無故打擾,只是到底心中鬱郁。
孫悅白也冷了神色,拍了拍安殊亭的手背,起身,掀起窗戶。
「怎麼回事?」
聽到先生清凌的聲音,平安轉頭,看著隔窗站立的人,明明對方神色平靜,平安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走到窗下,低聲回到。
「郎君,外面來了一群官兵,凶神惡煞的,說是要拿人,我將老爺和您的名頭報出來,他們也不收斂,直接闖了進來。」
孫悅白臉色毫不掩飾的難看,他靜靜的站在那裡,隔著窗戶已經看見了奔涌而至的官兵,敢不顧孫家和安家的名頭,那些人的身份顯而易見。
他第一次後悔自己因為怕麻煩一而再再而三的放任了許若詩那個婦人。
「這又是哪裡來的瘟神,真會挑時候,老子一輩子一次的婚禮,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嗎?」安殊亭眼見事態不對,也跟過來,眼瞅著這群人來者不善,低聲咒罵。
比起孫悅白的冷靜沉著,他臉上是肉眼可見的郁燥,這麼長時間,自己事事謹慎,就是為了避免書里描述的那些劫難。
哪怕一切順利,安殊亭也始終警惕著暗藏在背後對孫悅白虎視眈眈的人,也就是這段時日發生的好事太多,自己有些得意忘形,誰能想到偏偏在自己成婚整天出了意外。
「先生叨擾了,還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身形魁梧,容色剛毅的中年男子隔著燭火沖孫悅白抬了抬手。
孫悅白抬手,啪嗒一聲,窗戶落下。
「那是齊將軍,許若詩的夫君。」知道安殊亭或許不識來人身份,孫悅白轉頭解釋了一句。
安殊亭咬牙,「白晚秋那麼厲害怎麼不好好克一下那個女人。」
她曾經的情敵不是過得不好就是落魄不已變成了為生計發愁的底層人,怎麼這個最惡毒的許若詩還能享著榮華富貴,到處攪風攪雨。
孫悅白對於安殊亭直呼白晚秋的名字恍若未聞,只安撫理了一番他鬢角有些凌亂的頭髮,
「對方來著不善,我們便去會會,別擔心。」孫悅白說這句話的時候甚至對安殊亭笑了笑。
哪怕官兵圍府,一看麻煩就不小,可對方依舊不緊不慢,沉穩自若的模樣讓安殊亭也定了定心神。
「小人難防,還是要警惕,他們此次圖窮匕見,官兵逼府,想來做好了準備,且這般不顧後果,會不會是你曾經的政敵。」安殊亭低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