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看起來肅然嚴厲的公公,溫婉柔弱的婆婆年輕時候還坐過這樣的事情。
她們又悄悄的看向孫悅白,積石如玉,列松如翠,艷郎獨絕,世無其二,明明他和公公婆婆應該是同輩人,可歲月仿佛在他身上停駐。
「都是年輕時候的事情說這些做什麼,平白的讓這些小輩看笑話。」安啟明語氣隨意自然,仿佛剛剛一瞬間的窘迫不是他似的。
明明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屋子裡的其他安家人頓時噤若寒蟬,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不過就事論事而已,從前我不願與你們計較,是相信流言止於智者,如今我在此澄清,是為了不讓我喜歡的人誤會。」別人震懾於安啟明的威視,孫悅白卻毫不在意。
他話音一落,安啟明臉上裝出來的雲淡風輕再也維持不住,孫悅白從來就不是好惹的人,這一點安啟明一直知道,一個純良溫善的人無法在官場上生存。
可當孫悅白的矛攻擊自己時,安啟明才知道有多疼,可偏偏他們無法反駁,因為孫悅白說的是事實。
「所以你牽著我兒子的手,說這些,是想做什麼,便是你對我夫妻二人不滿,你這般迷惑我的兒子,又是何居心。」
白晚秋原本還等著安啟明給自己撐腰,結果安啟明自己都被孫悅白一頓教訓。
她收了收剛剛激烈起伏的心緒,揚聲質問道,似乎這樣就能讓她在氣勢上壓到孫悅白。
她這話一出,廳堂里更是尷尬不已。
「我們談談。」孫悅白沒有理會白晚秋,而是問一旁滿眼沉思的安啟明。
安啟明看著孫悅白,又看向旁邊大咧咧看熱鬧的蠢兒子,頷首。
兩人就這樣起身離開去了書房,安殊亭想要跟上,被孫悅白攔下,看著孫悅白不贊同的搖頭,他猶豫了一瞬,只好重新坐回了位置。
那兩人一走,原本緊繃的氣氛瞬間鬆弛了許多,眾人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也活躍了起來。
「遇兒,你這條路並不像你以為的這樣輕易,這其中利弊,你想清楚了嗎?」謝老夫人看了看大廳里剩下的這些人,皺了皺眉,最終還是先開了口。
她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安殊亭對這個家的信任感這樣薄弱,可只要有腦子的都知道其實他想的沒有錯。
「我自然是已經想好了。」安殊亭笑了笑,看著安家人,尤其是白晚秋倏然瞪大的眼睛,坦然又確定的說道。
「原本您還擔心我日後沒有依靠,先生的人品能力您都是知道的,而且他又是我傾慕之人,您如今總該放心了。」安殊亭並不理會其他人各異的目光,而是對著祖母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