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落入水中,濺起水花,打破了這份寂靜,「你知道這些花帶來的幸運是什麼嗎?」安殊亭抬了抬下巴,故作神秘的問孫悅白。
孫悅白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今日摘下的花束,雖然和他們經歷了一路奔波,但依舊清新昂然,撇去那些心思,孫悅白打起精神疑惑的搖了搖頭。
他原本以為這只是美好的祝福,但看安殊亭的意思卻是另有玄機。
安殊亭掐了一朵花捏放在孫悅白手心:「這是一種叫銅草花的植物,只在銅礦附近生長。」
孫悅白瞳孔微縮,「銅礦」這兩個字在舌尖滾動,他將掌心往眼前的方向挪了挪,定定的看著掌心小小的花草。
銅礦意味著什麼,沒有人不知道,這將是一筆無法估量的巨大財富,就是孫悅白聽了也難免動容。
他抬眼,怪不得安殊亭當著孫大頭的面沒有多提。
孫悅白心中滿是疑問還在等著安殊亭解答,安殊亭卻只是淡笑不語。
他只好無奈的勾著安殊亭的衣袖,「只憑這些花草就能斷定麼?那麼礦的範圍、大小又怎麼確定呢?」
明明他們是去調查村子莫名死人的情況,最終怎麼就找到了一座銅礦,要知道銅錢可是鑄幣必須的,其罕見重要價值不言而喻,可安殊亭這樣語氣篤定又輕描淡寫,仿佛說的不是一座銅礦,而是一堆黃土一般。
安殊亭見孫悅白終於轉移了注意力,側身在旁邊折了一根扁長形的草葉。
「在沒有更加明確好用的工具的情況下,有經驗的人就是要憑藉這種花來確定銅礦的位置,當然還要觀察周圍的土質沙石。」他邊說邊將有些凌亂的花束重新整理扎了一個好看的草結。
想到上山的目的,安殊亭道:「雖然現在沒有測試水質,但我推測是因為泉水流經銅礦的位置,污染了水源。」安殊亭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雖然沒有現代化的設備檢查水質,但是只需要多花費一些時間用動物驗證還是可以得到結果。
如今這些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而是這些銅礦,若是處理不當,非但不是福氣,還會引來禍端,不過這些對孫悅白來說應該不成問題。
「竟然是水源有問題。」孫悅白輕嘲的笑了笑,望著波光粼粼的溪面一時間無言。
村子裡的人接引神泉,就是為了驅邪求福,卻不想偏偏是他們費盡心思引來的水成為了最終的催命符。
而若非他們偶然救下,就會是一個無辜孩子背負著這群人的愚蠢死去。
「我年幼之時,若非嫡長孫的名頭,大概也會像那個孩子,不,他們不會告訴其他人自己生了一個怪異的小妖孽,只會偷偷的處理掉,所以我如今活著,並非那夫妻二人良心未泯,而是運氣好,真可笑對嗎?」孫悅白突然滿是嘲諷的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