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湘看著安殊亭明明語氣淡淡,偏給人一種目下無人的輕蔑的感覺,張口就要反駁。
卻對上安殊亭似笑非笑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愣了愣,她忍不住低頭,為什麼父親、祖父從來也不過問呢?真的是他們對不起兄長嗎?
安殊亭笑了笑,「而且你又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嗎?就敢來找孫悅白大放闕詞,果真是千金小姐,太想當然了。」
寧湘站在原地,仿佛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沒有回答安殊亭的疑問,她只知道母親小時候薄待了兄長,所以兩人素來不親近,可到底發生了什麼,知道真相的人都諱莫如深,謝寧湘根本不了解。
見寧湘總算消停,安殊亭示意了孫悅白一下,兩人轉身離開。
安殊亭大步流星,步伐肉眼可見的輕快。
孫悅白走在他身側,若無其事,心裡的小小燥意又被無意間勾起,「和女孩子鬥嘴這麼開心?」
安殊亭轉頭,看著溫言笑語的孫悅白,腳步輕頓,隨後便又如無其事。
他看似疏朗大氣,萬事不縈於心,對孫悅白的感知卻格外敏感,雖然不知道為社麼,但他知道孫悅白這會兒心情不似面上這般平和。
他笑了笑,眉眼間遮掩不住的得意,「因為我又圓滿的完成了一次守護呀,這是英雄的喜悅。」
安殊亭來到孫家後總有很強的代入感,大概是因為心中刻畫過小小的孫悅白受欺負的樣子,心裡總想著做些什麼彌補。
孫悅白不妨他突然這樣說,卻果真被安撫住了,不再去想那些還未發生的煩心事,「那你以後都要一直做的我英雄。」他認真的回應著安殊亭,聲音平和,帶著深深的期許。
「當然。」安殊亭毫不猶豫。
他見識過世間百態、人情冷暖,所以對於孫悅白從前的遭遇雖說不上完全的感同身受,卻也刻骨銘心。他這這輩子最強的共情心都用在孫悅白身上了。
尤其是他剛才無聊看了孫悅白小時候呆過的書房,。
很大很空,甚至沒有窗戶,裡面只有一排排數不清數量的書,書架的角落,窗戶甚至還有陳舊的符紙,安殊亭當時就難過的想要落淚。
他沒有問孫悅白為什麼沒有封掉,或者重建書房,只是越發的疼惜。
「我可是很厲害的,以後別說是這些人了,就是妖魔鬼怪也無需害怕。」安殊亭挪了挪腳步和孫悅白肩膀挨著,目不斜視,借著衣袖的遮掩,偷偷的勾孫悅白的手指。
下一刻,原本虛虛搭著的手指,就被孫悅白的緊緊勾纏住,真好哄,安殊亭唇角輕揚,咳了一聲。
「咱們不說好去摘楊梅麼?既然事辦完了就走吧,我實在不想待了。」。
孫悅白平日對安殊亭有求必應,今日更是無比縱容,當天就讓安殊亭吃上了心心念念的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