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殊亭眼皮子都沒動一下,抬手接住,一看是一顆還透著涼氣的荔枝,勾了勾唇,剝開咬了一口,「果真是大家族,這果子還挺稀罕的,真甜。」
自從上次和林家母女對峙大獲全勝,安殊亭自此越發狂野,因為他發現這些東西就克這些所謂的知書達理的人。
「你從前色迷心竅,給安家、白家了多少便利,家裡不說不是沒有底,但這次你做的太過了,白婉秋的兒子繼承你的東西,你當你的痴情種子,可別割家裡的肉。」
孫玉堂果然不愧是在孫家混的開的人,安殊亭揭了他的臉皮,他也不讓安殊亭和孫悅白好過。
混不吝的紈絝子弟他嫌掉價,對上孫悅白他自然也是有話說的。
這就是純粹揭孫悅白的短了,要知道孫悅白和白婉秋的糾葛可以算是孫悅白唯一讓人看笑話的地方,堂堂的孫家玉郎,在女子面前也極盡討好,偏偏人家還不屑一顧。
但大家只敢私下議論一二,這樣當著正主的面,尤其另外一個還是白婉秋的兒子。
其他人面面相覷不敢吭聲,也想不明白孫玉堂哪裡來的底氣,敢直接對上孫悅白。
大公子可不僅僅是簡單的稱號,還代表著孫悅白在家族的地位。
「所以孫家如今已經輪到堂兄當家了嗎?順便還要惦記我的私產。」孫悅白語氣波瀾不驚。
安殊亭看的眼中異彩連連,他家先生不知什麼時候竟得了自己幾分精髓,這話說的果然解氣。
其他人卻像見了鬼一樣,有人甚至揉了揉眼睛。
這可是溫雅雍容的孫悅白,這些話竟然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孫雲亭心中莫名的痛快,看著不住點頭讚賞的安殊亭,展開扇子,擋住了自己憋不住的笑意。
孫家老爺子滿頭銀絲,身型消瘦,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但沒有人敢真的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慈祥老人。
「行了,都坐吧,都是自己家裡人,不必拘禮。」老爺子一說話,廳里剛剛還如同鬥雞一般的眾人瞬間都老老實實。
沒有安殊亭想像的念祝詞,送禮物,家人聯絡感情,似乎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吃個飯。
安殊亭說不上鬆了一口氣,還是什麼,他都做好戰鬥準備了,結果就這。
孫家果然是個奇怪的地方。
唯一的收穫就是安殊亭如願見到了孫悅白的爹娘,一個端莊慈愛,一個斯文穩重,見到真人,他心裡一時間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就是這樣的一對父母對年幼時候的孫悅白極盡冷漠,仿佛那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