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他的聲音溫潤清朗,如玉石之聲,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平日裡的溫文爾雅,臉上的愧疚更是誠懇。
「這不是你的錯,怕還是我連累了你。」白晚秋呼吸一頓,立刻回到,比起孫悅白的坦然,白晚秋神色複雜,心裡想了很多,最終只憋出這樣一句話。
她的眼睛控制不住的看著面前的男人,這麼多年,已經很少有機會細細地打量這個人,卻不想是在這樣的情境下。
「你近來還好嗎?」她縱有萬千疑問,可說出來就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此時也只能說一句寡淡的問候。
年少時他們便相識,她長他幾歲,豆蔻年華,他已然是周圍最優秀的同齡人。
對這樣的人動心是最順利成章的事情了,儘管過去多年,但如今在這樣的情景下見到這人還是難免感懷。
「一切安好,瓜田李下,改日再來拜訪夫人。」孫悅白說話間挪了挪步子,避開白晚秋目不轉睛的打量。
只是立如松柏的站姿讓他身體越發不適,他哪裡有心思寒暄,只能耐著性子提醒了一句。
白晚秋扶了扶鬢邊的步搖,看著孫悅白心中酸澀不已,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也不知是因為孫悅白此刻的態度,還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我知道。」嘴上應著,可她的身體卻依舊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孫悅白,心中湧起一股執拗。
孫悅白抿了抿唇,抵著拳頭輕咳了一聲,他不是會因為外物影響自己的人,往常都是不在意的。
但今天白晚秋直白的目光讓孫悅白十分不自在的迴避了她的視線,他身上穿著的可還是安殊亭的衣裳。
「安夫人。」想到安殊亭竟然是白晚秋的兒子,孫悅白聲音沉沉,心情又惡劣了一分。
「我們如今也生疏至此了。」白晚秋只看到孫悅白神色微冷,怔愣了一瞬,微微側身,她並沒有生氣,心中的壓抑反而疏散了幾分。
孫悅白向來溫雅雍容,也只有在格外親近的人面前這人才會顯出一兩分真實情緒。
孫悅白待她總是有些不同,白晚秋心中多了一分安寧,她也知道剛剛的舉動不應該,可她心裡的遺憾總無法宣之於口。
哪怕多年過去,他的風采更勝曾經。但這個男人依舊孑然一身,如天邊的雲彩,清淨純粹,讓白晚秋在生活不順時偶爾地也有了些許其他的意味。
可今天因為自己的緣故,向來潔身自好的人竟也和別的人有了親密無間的關係,哪怕是被人算計的。
白晚秋甚至有一種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玷污的失落和複雜。
「還請夫人派人引我出去,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給夫人一個交待。」孫悅白不想去看白晚秋悵然的神情,再次開口提醒。打斷她的思緒。
這麼多年了,白晚秋的心思還是一如既往,讓人一眼就看的明明白白。